沈渊清正在私下里和闻玉絜解释:“只有选择让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我们才有可能会赢。”
若逼着中立派不得不二选一,这些人会选择明显势微的坐忘学宫还是清虚仙宗?很显然是后者,也只可能是后者。那坐忘学宫才是真的会死的更快。哪怕后期有魔域的帮忙,大势已定,他们无论如何都扳不回一城了。
想要造成如今这个局面,就得让中立派在前期觉得自己有的打,让他们不站边,先消耗掉清虚仙宗的一部分力量,才有可能在后期让活下来的中立觉得,不如和坐忘学宫联手拼一把。
人心算是让沈渊清彻底玩明白了。
“所以,你早就料到了会有如今这个局面?”闻玉絜问。
沈渊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温伯渔的大概动向还挺好把握的。魏禾……”算是这一场比赛里的意外,沈渊清算到了魏禾容易接受和魔域合作,但也没算到魏禾会傻白甜至此,竟然真拿妖族和鬼修当盟友了。
本来如果一切都按照沈渊清的策略来进行,坐忘学宫还是有赢的希望的。
可惜,魏大师兄人品实在是太好了,他不愿意放弃盟友,又接受了温伯渔堂堂正正再打一架的邀约,那结局可想而知。
当然,打平他们也不亏就是了。
尤其是在接下来的二三轮比赛里,晋级下一轮的选手越多,坐忘学宫获胜的概率就越大。还是那句话,坐忘学宫真的太缺厉害的弟子了,他们只能依靠人海战术,来稀释掉直接对上清虚仙宗的概率。
第二轮的比赛,会打散所谓的阵营联盟,随机组队。胜利条件是要么全组晋级,要么有队员淘汰,就整个小组出局。
沈渊清问闻玉絜:“如果一个坐忘学宫弟子,和三个清虚仙宗弟子组队,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呢?”
“能被带飞?”闻玉絜双眼一亮。
“……也行。”沈渊清揉了揉闻皇子的脸,只在内心感觉自己被傻白甜包围了,坐忘学宫这个地方的风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最好的还是由这一个弟子‘牺牲’,只要他被淘汰,他队伍里的三个清虚仙宗弟子就都失去了参加第三轮比赛的资格。”
以一换三,他们赚大了。
沈渊清又补充道:“甚至坐忘学宫的弟子都不需要刻意这么做,也能达成效果。”就有些弟子吧,不一定非要是坐忘学宫的,其他门派的弟子也
一样,哪怕全力以赴,也未必不会拖累全组。怎么想都是清虚仙宗血亏。
如果是坐忘学宫和清虚仙宗弟子人数相当,那就大家联手晋级,一如闻玉絜说的,能被带飞也挺好。
哪怕是坐忘学宫弟子多、清虚仙宗弟子少的情况下,坐忘学宫第一梯队弟子的质量本就不如清虚仙宗,清虚仙宗要是愿意“牺牲”,那就让他们来呗。真实实在在打一架,坐忘学宫这边二打一都未必能打得过。
在修真界,终究还是个人极致力量的舞台,根本不存在什么蚁多咬死象。更有可能发生的,是像沈渊清这样可以移山填海的大佬,像捏死路边的蚂蚁一样轻松地屠灭一座城。
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仙宗派在那样的劣势下都能打平,这里面温伯渔的个人实力绝对是占主要原因的。而清虚仙宗之所以没有赢,也仅仅是因为温伯渔还不够强。
就这么说吧,如果沈渊清对上温伯渔,哪怕沈渊清只有一个,温伯渔有一万个,也白瞎。
闻玉絜终于懂了。
这种算计来算计去的事,果然还是得沈渊清这种大反派来。
“反正不管怎么选,对学宫都是有利的。”沈渊清对闻玉絜笑着说,“好了,去玩吧,你肯定早就想和你的朋友去庆祝了吧。”
闻玉絜确实有点迫不及待了,在第一场祈仙天法会结束之后,白玉京有个老传统,就是去定河边放灯。
为学宫弟子祈福加油。
闻玉絜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已经和他的朋友们约好了,要一起去白玉京最大的定河河道边放灯,但……
“你想一起去吗?”
闻玉絜主动对他的好朋友沈渊清发出了邀请。很抱歉,在说回老家的计划时我完全没有考虑到你,但我也开始在反思了,从放灯开始。
拼命苟活的第八十天:
在沈渊清的想象里,闻玉絜的“一起”,就是在满天星河的映衬下,只有他和闻玉絜两个人,携手漫步在定河水畔。
但实际上的“一起”,至少在闻玉絜的理解里,是沈渊清、他以及他的朋友们,大家一堆人一起。在带着沈渊清先前往内门学舍时,沈渊清才终于想明白了这个不算美丽的误会,脸上的表情比死了爹还难受。
「哈。」脑海里的闻嘬嘬都快要笑死了。如果可以,它甚至想在脑海里捧腹打滚,现在它变成狐狸了,也不用担心滚着滚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扭成蝴蝶结。
闻嘬嘬对放灯没什么兴趣,它是百分百的兽性思维,理解不了大部分的人类活动,河灯既不能吃,也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