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只着松垮的睡袍,赤足踩过殿内绵软的绒毯,掀开垂地的重重帷幔,进入内室。
与床榻隔着最后一重薄纱时,他停下步子,出声道:“薇薇,怎么了?你找我何事?”
沈薇探手想要掀开床幔,被殷无觅握住手腕阻止,“按照礼仪,在婚礼前夕,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可我想见你。”沈薇仰头,隔着纤薄的床幔,其实能看到他隐约的模样,可这并不能令她满足,“我现在就想切切实实地看到你。”
殷无觅静默片刻,终是松开了手。
沈薇掀开床幔,视线触碰到他眉眼的一刹,眼眶便忍不住红了。
殷无觅见状,眸中神色越发柔软地化成了水,微俯下身,指尖轻抚她的眼尾,轻声道:“这几日来,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沈薇朝他张开手,殷无觅坐上床沿,俯身抱住她。
他凑上前,额头抵上她的眉心,神识徘徊在她的灵台之外,低声道:“薇薇,明日会很累,你现在该好好休息。”
沈薇心烦意乱,急需要一股外力来搅乱她的思绪,让她忘却所有,催促道:“没关系,你快点进来。”
殷无觅闭上眼,神识随即沉入她的灵台。
沈丹熹看着两人缱绻温存,喉中难受得像要撕裂,恶心得控制不住干呕。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斩断那只触碰自己脸颊的手,碾碎他的指骨,将他挫骨扬灰。
哪怕已经隔了这么久,沈丹熹都还能想起,初见殷无觅之时,从他身上扑鼻而来的那一股湿腐气。
她不知道父君为何要将他带回昆仑山,又为何要将他藏在重重封印下。
她只知道这只浊骨凡胎的地魅,是引得她父母争吵,父君被天雷降罚的罪魁祸首。
从第一次见面,她就讨厌殷无觅,无比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