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照例在研究基因,他利用杜阳的权限,查阅了各种机密文献,也在不经意之间似乎找到了和自己那本记录本有关的实验。
暖气风在呼呼地转动,陈碣棋捧着电脑,坐在陈珲房间的外面,能够透过玻璃看清楚里面的人。电脑页面是一张俊俏的脸庞。一位男性阿尔法,笑看着镜头,有些暗黄的照片也挡不住他那强盛的生命力。
陈碣棋往下滑动,没有看到姓名,资料中似乎有意地避开了这人的名字,只是用代名词。
这人的确就是第一代实验的实验者,也就是林北溪口中死于易感期的阿尔法。
在全国的实验对象中,阿尔法是最稀缺的资源,作为社会的1的顶端存在者,他们一般有着高强度的自尊心,成为实验对象这种事情不会在他们的人生规划中,因此大多数的阿尔法研究对象和陈碣棋一样,属于自愿的。
资料中记载的很是模糊,只是笼统地提到对方在参与实验的过程中的痛苦煎熬,实验停滞在什么阶段,死亡的时间等等。
陈碣棋抬了抬酸痛的脖子,长时间地低头让他不太适应,他似乎还是没有找到陈珲昏睡的原因。
砰!
黑夜中,属于新春的烟火黑夜中绽放。
陈碣棋放下电脑,站在窗前看着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转瞬即逝地燃烧生命。阿尔法和这绚烂地烟火很相似,惊艳到所有人都感叹的生命力却无法长寿。
陈碣棋眼眸中倒映出一朵朵烟花,他若有似无地深吸一口气,想着:“若是陈珲醒不过来,早点结束生命也许是件好事。”
他向来极端,彼时年少,没了陈珲他自觉难以在这无聊的世界坚持下去。
一场烟火结束,陈碣棋转身,往陈珲的方向望了过去,也就是这一眼,他看见陈珲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陈碣棋以为自己盯着黑夜太久,疲劳地出现了幻觉,可当那床上的身影的确地轻微颤动一下时,陈碣棋先是猛然地定在原地片刻,心跳如鼓,随后再是猛地凑近玻璃,看清楚里面的人的确有了轻微的意识。
陈碣棋推开门,脚步轻地像一只猫,户外的另一场烟火在继续,吵闹的声音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房间。这房间做了极好的隔音措施,待在这里面常常是安静地只有机器声音,此刻由于陈碣棋忘记关门,门外的声音如同气息一般闯进了房间。
陈碣棋瞳仁放大,双腿竟然发软,呼吸悄然变得轻微,他走到陈珲的身边,凑近了才看清,陈珲微微撑开着眼皮,露出一点漆黑的眼眸。
陈碣棋刚刚还窒息住的胸膛总算得到了证实,他抬手覆在陈珲的脸颊上,微微弯着身子,嘴唇贴着陈珲的耳边,轻轻地喊他:“哥?”
陈珲就像是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一样,梦里面安静地什么都没有,此刻听见了陈碣棋的声音,心里安稳了两分,身后那吵闹的烟火声带来一点生机,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抬起手,想要摘下氧气面罩。
陈碣棋听从林北溪的话,一直让陈珲带着身上的仪器,并且不随意触碰,此刻自然而然地想要将陈珲挣扎的手安抚下去,岂料到陈珲带着面罩脸色一寸一寸地发白,陈碣棋见他极想开口,忍不住地将面罩往下拽了拽,露出一个小口,陈珲如同临竭的鱼一般,脑袋侧着嘴唇贴近这个面罩露出的小口,对陈碣棋说:“摘摘下来。”
陈碣棋久违地听见陈珲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手抖,他拉住面罩,小声说:“不能摘下来。”
陈珲似乎还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怎么也说不动话了,只是摇头。
陈碣棋见他难受的样子,想着陈珲醒过来了,也用不到这氧气面罩,待会再带上也行,于是伸手轻轻地关掉面罩连接的机器,滋滋地电流声悄然安静,陈碣棋小心翼翼地摘下面罩,陈珲大口大口地呼吸,嘴唇干地发裂。
“渴。”陈珲说话的声音很小,陈碣棋贴着他很近才能听清楚,听到陈珲说渴了,立刻起身拿水过来。
陈碣棋先用棉签沾湿他唇角,然后取了一根极其细的吸管,让陈珲咬着吸管喝水。陈珲喝下去一点,便吐了,水珠打湿了他的领口。
陈碣棋心疼地没法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哥。陈珲摇摇头,似乎是不想喝水了。
陈碣棋刚把杯子拿开,陈珲又说:“渴。”
陈碣棋把水杯拿过来,陈珲看着那透明杯子里的液体,毫无欲望,他虽然此刻没什么力气,可意识逐渐恢复了七八成,陈珲意识到,他不想喝水,他也不渴,他想要其他的东西。
陈碣棋见他摇头,偏要喊渴了,不明白陈珲什么意思。陈珲没力气说话,只能靠他猜,陈碣棋把脸贴过去,凑在陈珲地唇边,让陈珲和他说话,陈珲却在此刻鬼迷心窍地舔了舔陈碣棋的脸。
陈碣棋骤然起身,看着陈珲,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陈碣棋取来一把小刀,撩开袖子,手臂内侧密密麻麻地伤口,他轻轻挑破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流下。
陈碣棋把手放在陈珲的嘴边,陈珲咬住那一小块皮肤,小口的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