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没什么表情,他侧过脸看了一眼梁怡,解释:“他人不舒服,这段时间要在家里休息。”
“不舒服?”梁怡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之类的,道:“之后还来上班吗?”
陈碣棋摇头,说:“过年前不回来了。”
梁怡呆呆地,看着陈碣棋离开的背影,转而白了脸,知道陈珲出事了,但是当前时间也不能出去追问个清楚,探了探身子,只看见陈碣棋迅速地下楼,然后离开。
陈碣棋来到林北溪的家里,陈珲还昏迷当中,只能靠着营养液维持生命。林北溪和他两个人都站在门口,按照医生的要求,只有穿上无菌服才能进去。
陈碣棋呆站了一会,看着陈珲惨白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悔嘛?”林北溪淡淡开口。
陈碣棋垂着眼眸,说不清的声神色,过了半响,才回答:“嗯。”
怎么可能不后悔了,陈珲这一昏迷几乎逼疯陈碣棋,陈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否能保持清醒的神志,谁都说不准。
陈碣棋忽然对身边的人说:“实验室开着吗?”
“怎么?”
“我要回去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林北溪停了一会,说:“陈碣棋,一味地陷入这种漩涡,对你,对陈珲,对实验都没有好处。”
他并不是相劝陈碣棋放手这项实验,相反他担心这项实验。这个实验室比林北溪的生命还重要,可多年的试验进度停滞,只在陈碣棋和陈珲两个人身上找到突破口,陈珲现在陷入了昏迷,陈碣棋随时会崩溃。实验室现在想要继续推进,就必须要陈碣棋的加入。
林北溪是想让陈碣棋尝试在其他人,或者其他实验对象上用功夫,而不是吊死在陈珲这一棵树上。
陈碣棋当然听出来了他的弦外之音,他没有表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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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啦,下一本我不要写这种了,啊啊啊啊,疯了,我还是适合写甜文。每天码字的时候都会质问自己到底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开这本的哈哈哈。
情况
房间开着摄像头,陈碣棋每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打开摄像头看一会,白色的房间内,陈珲安静地躺在上面,身边是林北溪调来的医用机器。
陈珲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可是完全查不出来病因,陈碣棋只能抽出一小管血液带回实验室,实验室每天来的最早,离开的最晚的就是他。
春节将近,街道上张灯结彩。陈碣棋晚上先回会去陈珲的房间待一会,然后回家。
年底,林北溪也忙碌地脚不着地,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医护人员和管家,陈碣棋没有看到任何人。更没有看到林北溪所有的爱人。
陈碣棋不过分探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陈碣棋低垂着脑袋坐在一边,脚边洒落了不少的实验数据和记录本,他没有开灯,房间只有很暗很暗地医用机器的灯光,堪堪地照亮床边的一角。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机器呼呼地运转声。
好像真的做错了。
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陈碣棋反反复复地将自己的数据复盘了一遍又一边,按照步骤来回地重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都这样的后果。
到底什么到地方做错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陈碣棋一遍又一遍的复盘自己的操作,他捡起脚边的数据纸,密密麻麻的数据,一遍又一遍的操作步骤,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苍白的手指紧紧拽住纸张的边缘,被他狠狠地揉皱,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怎么会出错呢?怎么会出错——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陈珲的呼吸平稳,体征平稳,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也消失了,可人就是没有清醒过来。意识迟迟地没有回到这个身体里面。
“哥。”
“陈珲。”
陈碣棋的声音沙哑胶着,干巴巴地希望能够将床上的喊醒。
后悔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胸口,他后悔了,他不想这样的,他没有想要把陈珲变成欧米伽,没有想过要给陈珲植入腺体,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希望陈珲离不开他。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
他厌恶自己是阿尔法,如果自己不是阿尔法,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塔,没有该死的易感期,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陈碣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黑沉沉地笼罩在床上,投下一片黑暗,陈碣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薄薄地信息素的阻隔贴下方是属阿尔法的腺体,那一块腺体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只差一柄刀插进去,将一块柔软的腺体组织物掏出来。
陈碣棋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尽管摘除了腺体,陈珲也不一定会永远呆在他身边。
永远,对的,是两个人的永远。
陈碣棋追求的是陈珲,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