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宝下车特精神,在车上难受那劲儿抛得远远的。前段时间的暴雪有一米五的厚度,前方是当地人铲出来的雪间小道,通往禾木村的木屋民宿。放下行李苗宝拉着陈是真出去玩雪。
“没见过雪?”
苗宝:好厚!
比完手语就躺进雪里面。
苗宝精力充沛,和村庄的小狗玩了好久,又去爬了雪山,和陈是真坐在高处看着下面的禾木村。天渐渐暗下来,整个禾木村染上浓郁的深蓝,座座木屋亮着灯,在一处空地上有人支起篝火,像一座童话小镇。
苗宝望向身旁的陈是真,他是蓝色的。
苗宝拿出手机按下拍摄键,相册中多了一张蓝色侧脸。
下山时苗宝脚下打滑蹲了个屁股蹲,一路都要陈是真牵着,走到空地上,篝火已经点燃。有人抱着吉他在一旁弹唱,有人在拍合照,有人在激动地大叫。
他们站在人群里,篝火旁。陈是真看火光流动的篝火,苗宝在看陈是真。
夜色渐晚,人已散得只剩三三两两,陈是真走在苗宝身后,苗宝嘎吱嘎吱地踩路最边上没有被踩过的雪。
苗宝停下脚步转过身,暖黄灯光洒在苗宝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光朝着陈是真跑过来拥住他。
谢谢你,让我见到这么美的景色。
木屋比想象中暖和,苗宝热得只穿了件上衣,光着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被陈是真凶了才灰溜溜地穿上裤子。
在禾木的两天,滑了雪圈,荡了秋千,去了滑雪场坐缆车看雪景。
缆车空间狭小,安静到苗宝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越来越快。
好烦,别跳了!
被陈是真听到怎么办。
缆车突然剧烈晃一下,很快地朝下方滑去,苗宝被陈是真抱在怀里,胳膊紧紧搂住陈是真,浑身抖个不停,额头很快冒出冷汗。
“不怕,不怕。”陈是真拍着后背低声哄道,“哥在呢,不会有事啊,别怕。”
这一分钟好像有一年那么久。
安全抵达山脚后工作人员不停地跟他们道歉,陈是真看着苗宝后怕的样子没再多说什么,接受赔偿后回了民宿。
紧接着苗宝就发起高烧,陈是真喂他吃了退烧药,费劲巴拉地哄着睡着。趁苗宝睡着,陈是真打开手机备忘录把之后有高度的行程全部删掉。
陈是真关掉手机,望向窗外,觉得自己魔怔了。
刚刚在急速向下冲的缆车上,他想吻苗宝。
他低头瞧着熟睡的苗宝,低声说:“对不起,哥不该带你去坐缆车的。”
苗宝在夜里三点热醒,身上湿透了。
床灯亮着,陈是真趴在床边睡着,手里捏着一张用过的退热贴。
此刻苗宝好像有点儿明白方后雨所说的爱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是热泪盈眶。
是怕失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阅读!
秘密
第二天一早就搭上回阿勒泰市区的车,苗宝提前吃好晕车药,贴上晕车贴,手里一直拿着一颗橘子。路途中虽然没有来时那么难受想吐,但头有点晕,几乎是睡了一路。
苗宝靠在陈是真肩上,身体随着车身轻微晃动。陈是真在低头看手机,手指不知不觉按开相机,切到前置镜头,把熟睡的苗宝拍了下来。
他脸蛋蹭在陈是真肩上,肉嘟嘟的,车内暖气的缘故,脸上染了一层薄红。
原本定好的行程计划空出大段时间。陈是真有点儿一筹莫展,看苗宝状态很好,又决定把删掉的滑雪计划恢复。
陈是真把他叫过来问:“想去滑雪么?”
苗宝点头:想。
“不会怕?”
苗宝:你在就不怕。
“那爬山呢?”
苗宝看着他:我不是小孩了。
陈是真愣了下,担心在此处显得有些多余。
他说好,起身准备出行的物品,苗宝和他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苗宝总觉得陈是真的身影有些落寞,看起来不太开心。
苗宝穿着略显笨重的滑雪服站在魔毯上,让陈是真给他录视频。
苗宝刚穿上单板就滑了一跤。陈是真想去扶他,苗宝已经自己爬起来。初级道很宽阔,坡道平缓,苗宝滑得还算不错,陈是真刚要夸他就摔了,面朝地面摔下去,看着都疼。陈是真朝他那边滑过去,快到苗宝跟前摔了个屁股墩。苗宝看着他笑起来。
身后是一望无垠的雪,太阳缓慢隐入山头。雪面上染上大片大片的橙色,远处座座山头像是一碗碗橙味刨冰。
直到雪变成蓝色,两人才去换下装备洗澡吃饭。
爬骆驼峰时十分意外地遇到李仓庚。
苗宝看到背影很眼熟,拍拍陈是真指给他看,陈是真叫了声李仓庚,李仓庚回头。
苗宝冲他招手,看到他那头短寸打了个寒颤。
陈是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