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跟着宋元真一条道走到黑。
见无人回应自己,宋元真不由恼怒,叱骂人的话刚到嘴边,玄极殿大门忽而洞开。他目露惊恐,乌见浒已迈步进来,似笑非笑:“要我帮你想办法吗?”
“你、你——”
宋元真惊惧之下,竟半日说不出一句完整之言,其他人亦诧异万分——自山门往玄极殿,尚有无数关卡,便是这玄极殿外,也有侍卫众多。他们甚至未听到任何打斗声,这么短的时间乌见浒人已到这里,总不能是外头那些人见了他便全部缴械投降了,那便是他当真能一招制服所有,如入无人之地。
“拿下他、给我拿下他!”宋元真终于惊呼出声,颤抖的声调却让他先露了怯。
乌见浒轻蔑一哂:“拿下我?宋元真,我由着你占了这么久的宗主之位没跟你计较,你倒是当真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本半妖,弑父夺位,又挑起诸多祸事,陷宗门于不义,本就不堪任宗主大位——”
“那也轮不到你来。”
乌见浒目光徐徐扫过殿中人,点地的剑在他手下慢慢转了一圈:“诸位想必都听说了,云泽少君凭一人之力,一夕之间屠尽元巳仙宗长老和精英弟子,我可是羡慕得很,我这柄点墨剑,也很想见见血。”
他话出口,四下有些微的喧哗,除了听宋元真吩咐拔了剑的侍卫,余的人第一反应竟是齐齐后退了一步。
乌见浒还特地开神识,让容兆听了这一段。
“乌见浒,你不要在人前胡言乱语,毁我名声。”容兆幽幽提醒。
“好吧,以后不说了。”乌见浒逗着他。
座上宋元真大怒:“你竟这般猖狂——”
乌见浒没兴致与他多言,执剑飞身而上,杀戮之剑直冲对方。宋元真只勉强接了他三招,被他一剑洞穿了心脏。
剑抽出,鲜血四溅,大睁着眼的人轰然朝后倒去,死不瞑目。
殿中极致静了一瞬,无不骇然,大乘期的修士,就这么轻飘飘毫无抵挡之力地死在了乌见浒剑下。
所谓剑炁仙剑之法,恐怖如斯,他们今日才第一次真正亲眼得见。
乌见浒嫌恶地甩去袖上血污,一只脚踩在宗主座上,望着下方众人:“还有谁不服?”
无人敢应声,直到人群之后,一直无人注意的池睢上前一步,开口:“赵长老、柳长老、冯长老……”
他一口气报出二十几个在场之人的人名,不顾众人怒目而视直言道:“这些皆是拥护宋元真上位,与之同流合污,在宗主您不在门中这段时日与他一同为非作歹、危害宗门之人。”
“是吗?”
乌见浒自喉间带出的声音,听不出起伏,却透着十足慑人之意,目光扫过,问的是池睢,也是被他点名的一众人。
看清乌见浒眼中不掩饰的杀意,那些人,尤其那三名长老,各个面色铁青、又惊又怒,彼此对视一眼,到这个地步,却只能拼死一搏了。
他三人一同跃身而上,释出攻击,余的弟子迅速跟上。
旁的人有冷眼旁观者,有浑水摸鱼者,也有一退再退害怕被殃及池鱼者。
殿中打斗声格外激烈,乌见浒持剑于阵中翻飞,剑势时而迅疾、时而柔缓,像有意戏耍这些人,还能抽空与容兆传音:“关门打狗的感觉果然不错,可惜不是所有人都配合。”
“你也不能将他们都杀了,”容兆提醒道,“情形不同,你只能杀鸡儆猴。”
乌见浒将殿中众生百态看在眼里:“你说得对,不过这杀鸡,也得足够震慑,要不都是白搭。”
话音落,他手中通体乌黑的点墨剑忽而急遽震荡起来,剑风肃杀,摧枯拉朽般扫荡过整座大殿,一张张因慌乱而变得扭曲的脸上显出极度惊恐。绝强剑炁轰出,无一人能挡,两息之间,殿中百余人尽皆倒地——
对乌见浒动了手的弟子包括那三名长老,无不七窍流血而亡,余的人脏腑震动,皆受内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至此,胜负已定。
大殿里最终清净下来,乌见浒只留下了池睢一人。这位也因他最后那一剑受了伤,垂着头态度十足恭敬,不敢多言。
乌见浒沉目打量他一阵,语意不明道:“你这几年,倒是在这边做了不少事,本事了得,从前是我小看你了。”
池睢心知他已知晓自己投靠了容兆,跪下请罪:“我背叛宗门,罪不可赦,请宗主降罚。”
“我能罚你什么,你方才不还将功折罪了,倒是会见风使舵的,”乌见浒随意敲了敲剑柄,带了警告的意味,“这次便算了,下去老实待着吧,以后你还是灏澜剑宗人,别想着一张嘴吃两家饭。”
池睢默默咽下到嘴边的话:“……是。”
神识中复又响起声音:“乌见浒,你是故意的?”
“是啊,”乌见浒承认,“这个人不能给你。”
“为什么?”
“不能就是不能。”
当初容兆为了争这池睢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