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都将崩塌、灰飞烟灭,你们现下说的这些,还有何意义?”
一众长老们面色铁青,他们虽也怕,却又难免存着侥幸心思,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你休要吓唬我等,天无绝人之路,天道必不会放我等自生自灭。”说话的是辛孟的师尊邓长老,十足没好气。
容兆的回答,只余冷笑。
那许长老被他这个态度激怒,忍无可忍,强悍灵力轰出,直冲他二人而去。
容兆甚至没动手,乌见浒已反应迅速地上前一步,长剑释出,一招剑意利落斩下对方的攻击。
“不过如此。”他眼神轻鄙,看对面众人分明满是不屑。
许长老自恃修为高强,却不敌境界在他之下的这半妖一剑,又被他言语羞辱,顿时恼羞成怒:“我杀了你!”
眼见对方第二招又要出手,容兆也释了剑,竟是与乌见浒呈合剑之势,威慑十足:“还要打吗?”
戚长老一眼看出他二人合剑之威,怕是他们四人加起来都挡不住,也上前一步,拦住了许长老,又不犹痛心疾首:“宗主,你当真要为了这半妖,做出叛弃宗门之事?”
容兆寒声道:“诸位怕是忘了,我才是元巳仙宗的宗主,今日你等对我释出攻击喊打喊杀,做出叛弃宗门之事的人,是你们。”
“你岂能胡言颠倒是非——”
“我说的本就是事实,”容兆甚至没给这些人反驳的机会,“一再忤逆宗主,诸多揣测我的是你们,我几时与你们算过?”
“可这人先前做出的种种事情,害我元巳仙宗无数弟子殒命,差点断了宗门根基,难道就这样算了?”
“我方才说了,”容兆态度始终强硬,“一报还一报,当年你们投下赞同票,带人去屠半妖之城时,就该想到会有日后之祸,若说那些弟子枉死是谁之过,诸位不妨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那戚长老被他三言两语将话堵回,气得浑身发抖,几欲呕血:“你、你当真是——”
“你们若执意要动手,我奉陪到底,”容兆毫无动容,“可我方才也说了,叛弃宗门的是你们,不是我,不要搞错了。明日就是仙盟大会的日子,你们选在今夜上门挑衅于我,是何居心,何必我明说?”
他的言辞过于锋利,带了十足威胁震慑之意,竟是生生将这群长老唬住了,已有人生出动摇之色——至少今夜,绝不是个讨伐容兆的恰当时机。
两相僵持间,人群之中蓦地传出一声凄厉惊呼。
“啊——!”
众人循声看去,齐齐一震,只见戚长老身后,某位一等弟子遽然爆体,血腥污秽霎时四溅。
戚长老恰好转身,被对方迸出的脑浆溅了满面。
他愕然当场,惊得生生朝后退了两步。
便是之前听得再多,这几位长老俱第一次亲眼目睹此情此景,无不惊骇悚然。
山道上一时鸦雀无声,只余众人粗重喘气,惊惧之下面面相觑,无不茫然。
乌见浒低低啧了声。
容兆微微拧眉,目露几分嫌恶,再次提醒众人:“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你们还要在此与我闹?”
这下哪还有人有心思,便是这几个长老也各个心头惴惴、惶恐难安,挣扎之后终于带着众随从先行退下了。
容兆与乌见浒进门,命人关闭院门设结界,再有任何人来都不见。
回屋换了衣裳,乌见浒回身,却见容兆靠在窗边,望着外间沉沉夜色眉头紧蹙,似有无数思绪。
他走过去,帮之将被风吹散的一缕鬓发别去耳后:“在想什么?”
“方才许长老的话,”容兆眸色看似平静,其下却深埋冰雪,“他刚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提了我父亲,分明就知晓我的身世,戚长老及时打断他,另几位长老瞧着也似知情,他们是何时知道的?奚莫华死之后,还是在那之前?”
“你在怀疑什么?”乌见浒问。
“当年之事,”容兆沉声道,“我父母的死,是奚莫华一人所为,还是那些人其实早就知情,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根本就是帮凶。”
乌见浒亦皱眉:“景公子那样的君子他们看不上,选了奚莫华那个小人?”
“小人才好控制,”容兆讽刺道,“元巳仙宗例来没有长老继任宗主的先例,他们若谁有此心,旁的人也不会同意,那便只能一致对外,选个好说话的。
“我父亲为人高洁、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看在他们眼中便是冥顽不灵、不相为谋。当初仙盟屠城之事,只有我父亲极力反对,很是让元巳仙宗在仙盟中的立场难堪。或许从那时起,他们就打定了主意不让我父亲上位,才默许了奚莫华之后做出的种种。”
“账一笔一笔算便是,”乌见浒拉起他一只手,捂住他微凉掌心,“可以先派人查查,等我们把眼下之事解决了,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察觉到他手心间的温热,容兆稍稍平复心神,现下确实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