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分散成数股,一齐冲向已近到他身前的乌见浒,一瞬间将人绞入其中。
众人未想到他还会这一招,皆是一惊。
乌见浒虽也未料到,这点小把戏于他实无丝毫威胁,他提剑一拨,强势推动这样的冲击转向,却在即将推出去的那一刻,嘴角上浮,改了主意。
剑波于他二人之间轰然炸开,辛孟猝不及防被这样的剑势狠狠撞出去,乌见浒自己却也一样——身体被撞得朝后掀去,径直摔下台,脏腑震荡,吐出大口鲜血。
他与那辛孟几乎同时落地,不分胜负,周围一片哗然。
观试台上,容兆拧起眉,搁了茶杯起身。他冷着脸一步步走下观试台,走去仰躺在地的乌见浒身边,垂目看去。
乌见浒嘴角还在流血,却笑着,伸手向他:“宗主,我好疼啊。”
为你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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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兆垂眸,不辨眼底情绪。
众目睽睽下,面对乌见浒伸出的手,他静默片刻,指尖覆上去,捏住了这个混账手指。
得逞了的人握住他的手借力撑起身,虽狼狈,眼中却盛着笑。
周围人无不惊讶。
容兆自任宗主后,便与从前温和近人的云泽少君大不一样,对人对事无不冷淡,威严十足。
今日这样亲自安慰自己的侍卫,实属难得。
乌见浒却在那一眼间对上他瞪过来的目光,相触的指尖刺入一簇灵力,冲入他经脉,带了惩罚性质的撞遍脏腑百骸,让他本就受了伤的内里再次震荡。
不轻也不重,如同搔痒,叫人更心痒。
容兆已收回手,转身先走。
之后的比试他没再看,径直回了出云阁。
跟着的除了几个随侍的妖仆,只有乌见浒。这一次出云阁没将他拒之门外,虽然容兆也不搭理他。
乌见浒除了障眼法,那只灵猫自墙根下钻出,围着他兴奋喵呜叫,乌见浒伸脚逗了逗,抬眼看容兆已进了屋,跟上去。
容兆依旧没理人,连正眼也不瞧他,由妖仆伺候更衣。
乌见浒在旁看了一阵,上前,示意他身侧人:“我来。”
小妖犹豫看向容兆,见他面色虽冷,却没有反对的意思,识趣退了下去。
“你这住处挺好,那猫养得也挺好,我还以为你真把它撵出去了,”乌见浒走去容兆身后,看面前镜中他清冷面庞,连眼底的神色也透着濯濯寒意,便侧头,贴近他问,“生气了?”
抬起的手指虚停于他衣襟前,留了一丝空隙,慢慢滑下,至交襟处,贴上。
容兆闭眼又睁开,感受到他的手指腹隔着衣料贴上自己皮肉的触感,轻哂:“你早晚将自己作死。”
乌见浒笑笑,慢慢撩开他衣袍:“宗主会心疼吗?”
“我嫌你丢人,”容兆道,“身为紫霄殿侍卫,跟个尚未入门的弟子打平手,丢的是我这个宗主的人。”
“所以我是宗主的人。”乌见浒顺着他的话便道。
容兆捉住了他仍贴着自己作乱的手,皱眉:“别动。”
“衣裳还未脱。”乌见浒小声提醒。
容兆在他手心用力一按,又是方才那样,灵力窜入体内无序乱撞。乌见浒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从前每回与怀中人双修,灵力交融流转全身时的极致感。
他低眼轻声抱怨:“容兆,刚才那一下,其实还真的挺疼的。”
容兆停住,松开了他的手,矜傲一抬下巴:“动作快点。”
“是。”乌见浒压着笑,帮他换了外衣。
少顷,妖仆另送来一身合适乌见浒的衣袍,容兆大抵看不惯他浑身是血的模样,示意:“换了。”
乌见浒更衣时,容兆又随手扔过来一瓶调息丹。
乌见浒接住,垂眼摩挲片刻手中白玉瓷瓶,轻弯唇角。
容兆已步入后方静室,阖了门,焚香入定。
乌见浒自觉未跟进去,打量四周——简洁素雅、一尘不染的屋子,冷香幽幽,留有独属于容兆的气息。
这么久了,他才第一次真正走近容兆。
他在静室门边的蒲团上席地坐下,将瓶中调息丹倒入嘴里。
方才那一下,为了做戏做全套,他确实半点没抵挡,伤得不轻,不过能换得如今坐在这里,便是值得。
他悠悠阖目,调动身体灵力,凝神调理内息。
直至夜沉,入定中的容兆忽觉体内灵力生出乱象,不觉眉头紧蹙,竭力压制了,但不起作用,灵力似不受控的水浪,四处游蹿,不断冲击着他的丹田肺腑——
压制于其下的邪力陡然冲破了桎梏。
其实是方才那一瞬是他走神了,莫名忆起下午的试台上,乌见浒被剑浪掀飞的那一幕。明知道乌见浒是故意的,却控制不住的因他一再被扰乱心神。
容兆不由心生烦躁,体内暴走的灵力裹挟着阴邪之力愈加颠荡,横冲直撞,他的神思被侵扰,困在其中,一时竟无法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