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清楚!”
乌见浒没理他们,只看着容兆,试图将他此刻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进眼里:“云泽少君说这个,可有证据?”
容兆不答,僵持间,另一道声音忽然插进来:“我有!”
众人循声看去,出言之人竟是桑秋雪,这位女修不知几时来的,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人前。她未走近容兆,却也与南方盟众保持了距离,重复道:“我有证据,当日天恩祭之事,确是宗主令人做下的。”
哗声一片,桑秋雪既已嫁入灏澜剑宗,她口中的宗主自然便是乌见浒。
乌见浒眉峰微动,盯着容兆毫无惊讶的眼,立时明白过来。
他身后常春高声呵斥:“秋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为何来了这里?”
“我是代表千星岛来此,”桑秋雪道,“仙盟大会这样的场合,怎能少了我们千星岛,我那几个哥哥们为争岛主之位忙得不可开交,都没空,只能我来了。”
“我是让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常春恼火打断,“你给我过来!”
桑秋雪却不再理会他,有人追问:“你有何证据?”
“人证,我自己便是,”桑秋雪从容说道,“我曾亲耳听到我的丈夫与他师尊宋长老说起天恩祭当日之事,宗主的亲信与天罗宗那位犯事的修士有过接触,宗主与萧大皇子合谋,设计了整件事情,灭灏澜剑宗与南地众宗门天火,实是他们有意为之,为挑起东南两地纷争,借口入侵东大陆宗门。”
四处哗声愈响,常春气急败坏:“你休要胡言!我看你才是被东大陆这些人下了蛊了!他们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般向着他们说话?!”
桑秋雪目色无波:“我嫁入灏澜剑宗,便是灏澜剑宗人,我父亲还斩在了元巳仙宗宗主剑下,我能拿他们什么好处?并非我向着谁说话,是过不去道义良心那关,说了实话而已。”
“我看她说的在理,”一东大陆长老朗声奚落对面人,“她有何必要编造这些事情?不过是你们做的这些天怒人怨,叫人看不过眼罢了,灏澜剑宗宗主为达目的连天火也敢灭,你们这些人跟着他行事,当真不怕他转头就把你们卖了。”
乌见浒依旧无动于衷,任凭旁人言说。
那萧檀神色更冷漠厌倦,对这些事情既不承认,也未否认,全不在意。
南方盟这边,众人表情却都变了——乌见浒自来这商洛城后便消极处事,谁不看在眼里。他们本就生出了诸多不满,现下听闻乌见浒瞒着他们做下的这些,更是惊疑不定,这段时日来的担惊受怕与后悔不安终于化作实质愤怒。
“乌宗主,你不需要给我等一个解释交代吗?!”
乌见浒冷冷敛目,始终不言不语。
一片混乱中,容兆忽然飞身而上,至南盟众前落地,灵力送出,将某位宗主身后亲传弟子拽至身前,不待对方做出反应,他瞬移至那人身后,一掌猛击出去。
众目睽睽下,那弟子张大嘴吐出黑色蛊虫,人已翻出白瞳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惊声四起,倒在地上的弟子已然昏死,四肢仍在抽搐,他师尊目眦欲裂:“这是噬魂蛊?!”
“是,”容兆收手,给出肯定答案,目光缓缓扫过眼前众人,“东大陆各宗各派都有人中了这样的噬魂蛊,你们南地之人,又不知有多少中了招的。”
他话说完,一眼未看乌见浒,退了回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南地这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眼含猜忌,像看谁都觉可疑,更有人怒而暴起:“你给我们的人也下了蛊!你究竟想做什么!?”
质问声自是冲着乌见浒去的。
面对一双双愤怒质疑的眼,他却忽而笑了,极其轻蔑的,更似事不关己:“我没什么好解释交代的。”
“你——!”
乌见浒道:“成立南方盟,进攻东大陆,并非我刀架在你们脖子上逼迫你们,你们既是为了逐利,今日倒也不必这般义愤填膺。”
众人不忿:“你连我们也算计,你分明想将我等宗门全都吞了!”
乌见浒目露讥讽:“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你岂有此理!”
“乌宗主,你所做之事,实在过犹不及,天理难容!”萧如奉痛心疾首貌,为了挽回颜面,也想将事情尽推到乌见浒一人身上,他摆出仙盟督守的架子,厉声叱责,“你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力挑起东南两地纷争,酿出今日之祸,你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还跟他废话什么,”容兆身后某位长老气愤道,“直接千刀万剐了便是,南方盟这些人也别想好过,事情既做下了,就别说自己无辜!”
被千夫所指,乌见浒仍站定不动,一众亲信侍从快速上前,同时释剑,剑指四方。他的身后,众灏澜剑宗长老弟子亦半抽出剑,警惕着四周,随时准备动手。
南盟宗门人纷纷避开,尚与他们立在一处的,也犹豫不决——虽对乌见浒愤恨不满,又忌惮东大陆这些人,难以抉择。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