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是灏澜剑宗,先前在这秘境里,他也碰到过好些不同宗门的南地修士,大多修为平常,总不能是巧合。
那日为了入秘境名额两地宗门起纷争时,乌见浒主动的让步,似乎在今日终于有了答案。
乌见浒回来时,容兆抱臂正在看前方朝霞,神色沉然,与昨夜幻境中人截然不同。
乌见浒下意识停步,听到脚步声,容兆回头:“话说完了?”
“你呢?”乌见浒问他,“元巳仙宗人是不是也在到处找你?”
“我已经传音跟他们说了我无事,不用管。”
乌见浒笑了声:“我们现在去哪里?”
“最后一日了,不想再浪费精力,”容兆道,幻境数个月耗了他太多心神,他对在这秘境中历练寻宝已无半点兴致,“找个地方歇会儿吧。”
乌见浒点头,也有此意。
他们沿河朝前走了一段,寻了处还有些绿意的山坡背风面就地坐下,容兆索性利用这个工夫入定,让自己静心片刻。
乌见浒在旁看他,也随之入定。
日升日移,听到埙声时,容兆自入定中抽离,睁开眼,斜阳已偏西,乌见浒就在他身侧吹着埙。
他安静听完这曲,问:“为何又吹这个?”
“想吹便吹了,”乌见浒道,转了转手中那枚埙,“容兆,你小时候还送过我一枚埙,记得吗?可惜后来被我弄丢了。”
容兆想了想,是有些印象:“为何弄丢了?”
乌见浒微微摇头:“总之是丢了。”
“既然丢了,还有何好说的,”容兆道,“总归是你不上心,何必再问我记不记得。”
“那算了,”乌见浒叹道,他也只是有些遗憾而已,看着眼前容兆,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你——”
头一次,容兆见他欲言又止:“乌宗主有什么话不好说?心虚吗?”
乌见浒不出声,未尽之言到底没有说出口。
暮色逐渐晕染整片天际时,一道亮光自前方晚霞最深浓出破开,逐渐扩大。
秘境结界,缓缓开了。
容兆没有立刻动,依旧坐在原处看着。
下方河水中掀起狂浪,乌见浒冲他示意:“这里的地界快要塌了,还不走?”
容兆沉着眼没出声,也不看他,脸上不见半分着急之色。
乌见浒起身,走去下方,也未离开。
他挥剑,一波波的剑意横扫向前方,压下水浪躁动。
几次之后,原本沸腾翻涌的河水渐平息下来,周围地动山摇也随之平缓。但这只是暂时的,最多只能撑两刻钟,他们必须得离开。
容兆垂着眼,神情里看不出情绪。
结界一开,秘境之外的传音便已送进来,他安静地听,逐渐抬眼,看向前方河畔,那人不断以剑意压制地动的背影。
良久,他开口:“我知道了,等我出去了再说。”
乌见浒释出最后一剑,河中只剩一些小的水花涟漪,方才插剑回鞘。
下一息,却察觉到身后些微风动。
云泽剑尖抵上了他后心口,停住。
乌见浒回头,容兆持剑指向他命脉,眼神里平静一片。
“乌见浒,到此为止了。”
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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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巳仙宗。
殿中不时传出摔东西声响,妖仆们缩着脑袋在外推搡,都不想进去。
莫华真人暴躁不已,大声喝道:“来人!来人!”
无人应声。
大殿中回荡的,唯有奚彦嘴里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傻小子赤着脚踩地上自己的影子,不时嬉笑。
莫华真人气得一挥手,带下手边做摆件的玉器,四分五裂。
他指尖送出一簇灵力,妖仆被拽进殿中,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吐出大口鲜血。
莫华真人瞪过去:“外头现在到底是何情形?给我说清楚!”
妖仆挣扎爬起来,颤声道:“不、不知道,陈长老说,您身体抱恙,便在这里养病就好,外头的事情他会解决。”
“本尊才是这元巳仙宗的宗主!”
“宗主还是不要如此动怒得好,免得又伤了神魂。”
声音响起,陈启迈步入殿中——正是当日被容兆一眼看出异状,中了噬魂蛊的那位长老。
莫华真人浑浊双眼里涌动怒气,咬牙切齿:“为何是你来这里?其他人呢?!”
“齐长老为守山门身负重伤,已然昏迷不醒,至于另外两位,如今闭关不出,不问外事。”立于座下之人轻蔑说着。
“你将他们软禁了,”莫华真人怒不可遏,“陈启!你勾结了南方盟那些人!你要助他们吞并我元巳仙宗!”
对方神色淡漠:“宗主,你莫要冤枉我。”
“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首!”
莫华真人大声喊着,始终无人应他,他逐渐意识到什么:“你们将紫霄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