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为国库捐银,没想到,竟然也还是平津侯。
平津侯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借着祖上的功勋,天天吃喝玩乐,家中各种破事,总被朝中人嘲笑。
但平津侯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别人挖苦取笑,他也感觉不到,天天和众人称兄道弟。
因为他实在是没什么能力,是以,楚瑞压根没想过拉拢这号人物。
云初开口道:“平津侯心有大晋,心怀大义,哀家做主,保留侯府爵位至下一代。”
一般来说,爵位每往下传一代,就会削一级,最后爵位就没了,如今云初发话,让侯府下一任仍旧继承侯爵,此乃天大的恩宠。
平津侯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只捐了一千两银子而已,去年他在青楼赎了个小妾回来,都花了不止一千两。
钱花在小妾身上,就跟肉包子打狗似的,有去无回,没想到,捐给朝廷,竟能让爵位多沿袭一代。
实在是太值了。
“臣叩谢皇上,叩谢太后!”平津侯直接跪在了地上,“臣家中有一个打铁铺子,愿捐给朝廷,为朝廷锻造作战利器!”
“平津侯平身!”楚泓瑜随即看向众人,“诸位爱卿,该以平津侯为典范呐。”
朝中许多勋贵都后悔死了。
若说有钱,清贵大臣绝不如这些勋贵底子厚,他们谁都不差钱,捐个一千两银子跟玩儿似的。
但他们心里也清楚,并不是你捐个一千两,太后就会给赏赐,那得是第一个,起到带头作用才行……他们全都错过了先机,后头再捐多少都没用了,于是一个个都不想捐,捐了那不是更凸显了平津侯那货吗?
朝臣齐捐银
“和平侯前阵子不是在赌坊输了大几千两银子吗,有银子输,没银子捐国库吗?”平津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道,“你享受着大晋给你家族的尊荣,如今大晋需要你,得站出来呀。”
和平侯:“……”
他都输了钱了,被夫人天天骂,再让他掏钱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平津侯目光一转:“曹大人前个儿嫁女,置办了那么多嫁妆,怎么朝廷需要钱就装穷呢?”
曹大人:“……”
他女儿就那点嫁妆,在勋贵面前都拿不出手,本来就穷好吧!
“还有裘大人……”
众人真是怕了他了,恨不得捂住他的破嘴。
平津侯的目光停在了摄政王楚瑞身上。
虽然他啥事都不操心,也没有任何实差,但他好歹也是朝中一员,还是能察觉到一些朝廷局势的。
如今朝中,一派是太后,另一派就是摄政王了。
太后给了他天大的恩宠,那么,他就是太后的人了。
思及此,平津侯开口:“听人说摄政王打算把王府重新修葺一番,想来,摄政王手上应该不缺银子吧?”
他话音一落,就感觉一道冷光朝自己射来。
待得他仔细去看时,却发现楚瑞一脸的谦和,仿佛自己方才只是错觉。
“平津侯所言极是。”楚瑞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那王府就不修葺了,捐三万两白银,以献微薄之力。”
“嘶——”
平津侯倒吸一口凉气,三万两,说捐就捐,果然大气。
李首辅站出来:“臣愿捐三千两银子。”
他一介文官,两袖清风,拿三千两银子出来,实属不易。
有摄政王与首辅带头,众人自然不敢拿对待平津侯的态度对待这二人,纷纷站出来捐银。
“臣愿捐五百两。”
“臣捐四百两。”
“臣,捐一千两。”
一般只有勋贵捐千两以上,其余大臣都是几百两的样子,官位低一些的捐几十两也算很不易了。
云初却看到,聂舟站出来,表示要捐一千两。
她知道聂家现在并不太平,聂舟的亲生母亲病了,需要银子治病,家里本就需要银子,哪还能再拿一千两出来,这不是让聂舟与其夫人生矛盾么?
在朝中官员的慷慨解囊之下,银子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散朝后,云初让聂舟留步,笑着道:“聂大人为朝廷办事,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是皇上给聂大人的赏。”
聂舟看了一眼,是白花花的银子,他连忙后退一步,拱手道:“如今朝廷缺银子,臣就不要赏赐了,还请皇上和太后收回成命。”
“聂大人收下吧。”云初开口,“聂家三代为官,一直是清贵,能有多少家底,一千两银子捐出来,聂老夫人那里怕是要断药了。”
她话音落下,身后的听霜拿了一个长盒子走过来,揭开,里头是一根人参。
“这是哀家赐给聂老夫人的东西,你就不必推辞了。”
聂舟心中无比动容。
太后掏出自己所有的嫁妆为朝廷购置了粮草,手上根本就没剩多少银子了吧。
却还是想法子为他老母亲送来了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