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不会主动去寻求一个孩子。
但若是孩子来了,也不会因为怕被人猜忌,而放弃孩子。
这是个坦荡的女子。
“初儿。”殷妃亲昵喊道,“这药丸我就不给你了,你和翊儿好,比什么都好。”
云初知道,殷妃是真心接纳了她。
她福身:“多谢母妃。”
殷妃继续道:“这几天瑜哥儿和长笙就留在我宫里陪我解解闷吧。”
楚泓瑜撅起嘴,他和娘亲分开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可以天天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西域进贡了一批新鲜玩意儿。”殷妃笑着说道,“明天下午送到宫里来,你要是在,可以第一时间去挑选,去晚了可就没什么好东西了。”
小家伙的双眼顿时一亮:“那我和妹妹就留在宫里陪皇奶奶啦。”
殷妃挥挥手,示意楚翊赶紧带着人走,不然孩子一反悔,可就哄不住了。
楚翊巴不得俩孩子住宫里,不然晚上睡他的地盘,他睡哪?
他立马拉着云初离开了长秋宫。
楚翊请了三天婚嫁,带着云初直接回了王府,这三天,他要每时每刻都和云初在一起。
二人刚进王府大门,听雪就走上前来道:“王妃,江姨娘来了,说是等王妃忙完了,请求见一面。”
云初皱眉。
江姨娘不是不懂分寸的人,若是没有重要的事,绝不会在人新婚第一天就求见。
谢世安计谋
云初让人将江姨娘带进了花厅。
除了江姨娘,还有两个孩子谢娴和徐倜,都被她带在身边。
云初让听雪先带着孩子,给江姨娘赐了坐,让人上茶。
江姨娘显得很是局促。
她低着头道:“贱妾前来,是有件事告诉王妃。”
云初颔首。
方才秋桐已经来告诉她了,昨天谢世安去了江姨娘的住处,独自一人进去,三九没能跟着,因此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样子,不是什么小事。
“昨天下午,谢世安……他拿着一把匕首进来,抵在娴姐儿的脖子上,要我给他银子。”江姨娘整个人惊惶不安,手还在颤抖,“他逼我给了一百两银子……我给他了,娴姐儿也没事。可……万一他以后再来,贱妾该怎么办,王妃,贱妾实在是没法子了,所以才在这不合适的时候上门来,请王妃救命!”
她身体一软,跪在了地上。
云初面露不可置信。
她认识的谢世安,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无论做任何事,都是深思熟虑,徐徐图之,怎么会持刀闯入江姨娘的住处?
难道一个被生活压垮了的人,最后会变成和谢世惟差不多吗?
这件事,不对劲。
云初将江姨娘扶起来:“他除了要银子,还做了什么?”
江姨娘是真的被吓死了。
她和娴姐儿单独住出去之后,收养了义子徐倜,准备等三月了,就送义子去读书,她则在家里教娴姐儿绣花,也能补贴一些家用,日子还算是自在。
昨天夫人嫁入王府,她在街上看了看热闹,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刚到家中,有人敲门,她以为是上门收绣品的卖货郎,门一开,却看到了谢世安。
她本能的要关门,谢世安却已经伸脚进来了,谢世安走进来后,反身将院子的门关上。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娴姐儿就被谢世安按住了肩膀,一把尖长的匕首抵在了娴姐儿的脖子上。
徐倜冲过去咬了谢世安一口,却被谢世安一脚给踹开。
谢世安,说他只要银子,让她把银子交出来,二人你来我往,最后拿走了一百两银子。
谢世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灶房,好像是将一袋子粮食给拎走了,要不是王妃问起,她都记不起还有这件事。
云初打断她:“那袋子里是什么粮食?”
“是早些天买回来的黑豆。”江姨娘擦了一把眼泪,“倜哥儿马上要读书了,每天去京城走路太费时间了,我就想着买一架马车,这黑豆是用来喂马的。”
云初的手指一顿。
她明白了。
她缓声开口:“你现在去一趟谢家。”
江姨娘剧烈摇头:“不,不能去,谢世安就是一头狼,他会像害死听雨一样要我的命。”
“你若不去,才是要命的事。”云初看着她道,“你想保住自己和娴姐儿的命,就听我的。”
江姨娘的心脏猛地缩紧。
她忽然意识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哆哆嗦嗦站起来:“是,王妃,贱妾知道了。”
从王府出来,江姨娘路经绣花铺子,拜托熟识的大婶帮忙照看孩子,叮嘱了徐倜几句,这才只身前往谢家。
元氏正抱着谢世康喂米糊糊,听见敲门声,忙起来去开门,看到江姨娘,她愣了一下:“你、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