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云初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云四婶的手腕。
云四婶瞳仁瞪大:“你干什么?”
她用力挣扎。
却被秋桐按住了肩膀。
云初从云四婶腰包里掏出了一个还残留粉末的纸包。
毕郎中接过纸包嗅了嗅,沉声道:“就是连钱苑草的气味,这么一包要是喝下去,壮年男子都得在病床上缠绵至少半年,要是被孕妇误食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闻言,云泽的面色顿时就阴沉下来。
如此说来,初儿梦里害得妻子流产的元凶,就是眼前的云四婶了。
在场的云家人也都惊呆了。
“他四婶,你这是要干什么,为何给桂兰婶子下毒?”
“不会是因为桂兰接手了布庄和茶庄的账本,你心生不满报复吧?”
“咱们都是一家人,他四婶你这样做就太过分了。”
铁证就在眼前,云四婶根本就无法再辩驳。
她呐呐张唇:“卖药的郎中说,这就是普通的蒙汗药,喝一包病三天,很快就好了,不会伤身子,我不知道这是连钱苑草呀……”
云四婶的丈夫云思远站出来:“她不可能残害族人,这应该是个误会。”
云思远和云思麟同辈,这一辈也就这两个男丁了,云思麟失踪,云老将军病了,整个云家就云思远一个男子。
他的话,向来有些分量。
一般他这么说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云泽淡声开口:“差点要命的事,一句误会就了结了吗?”
云思远思索一二后道:“回头我会让人送两支人参,另加二百两银子的压惊钱上门。”
云四婶咬牙。
事情没达成,丢了人不说,还要损失人参和银子,真是亏大了。
但她知道,必须得出血,不然这件事过不去。
谢世允找娘
云泽面色很沉。
敢对族人下手的人,他不会给第二次机会。
因为,凡事有一必有二,第一次做恶没有付出代价,那必然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正好被初儿算到了,那下一次呢?
“四叔,这件事,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云泽一字一顿,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云家正处在多事之秋,容不得一点闪失。”
林氏走上前:“我云家从来都是团结一心,因此才能走过那么多风波,在京城屹立百年不倒。田氏,你为了一点利益,就对族人动手,若以后更大的利益摆在你面前,我不确定你会选择利益,还是选择背叛云家,我不认为,云家还能容下你。”
云四婶田氏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将我赶出云家吗?”
云思远开口:“是不是太过了?”
“哪里太过了!”云三婶冷笑道,“她今儿敢对桂兰婶下手,明儿就敢对你这个丈夫下手,今儿不知哪里买来了连钱苑草,过阵子说不定偷偷买砒霜,到时候死了人,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大厅里的云家人纷纷点头。
他们不是担心田氏对云思远下手,而是担心自己哪天不小心得罪了田氏,被暗地里下黑手。
田氏立即否认:“不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云泽看向云思远道:“四叔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休妻,请四婶出云家族谱。”
“逼人休妻,天打雷劈!”云四婶田氏怒声道,“好你个云泽,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逼你四叔做这样的事!”
“第二个选择。”云泽有条不紊的道,“田氏谋杀未遂,报官,请官府出面查清此案,该如何定罪就如何。”
田氏惊住了。
被休当然不行,可是被送去官府,显然更可怕。
云思远沉声道:“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云泽,你真要将事情做这么绝?”
“我大哥,如今是云家掌舵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云家所有人考虑,为了云家整个家族考虑。”云初缓声开口道,“不是我大哥做事情绝,而是,云家铸造的团结城墙,不能毁在某一个人手中,四叔,希望你能理解。”
云思远捏紧了拳头。
云家人向来团结,无论发生何事,都是坚定的站在一条线上,这就是云家能走过百年的最大原因。
这么多年来,唯独出了一个田氏,竟然对同族之人下毒。
别说主支这一脉容不下,旁支这么多人,也没有一个人为田氏求情。
云思远看向妻子:“两条路,选择权交在你手上。”
田氏一下子就疯了:“我为云家生儿育女,劳心劳力,你们云家就这么对我吗,我不选,两条路我都不选!”
“是你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不成?”云三婶一脸鄙夷,“云泽,别跟她说废话了,从她起了歹心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我们云家人了,她不选也行,明天早上,让官府前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