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几位大臣聊了一会子,就起身准备离席了。
这时,只见公孙家长子一脸愤慨的捂着胸口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皇帝皇后面前:“皇上,皇后姑母,请为微臣做主啊。”
皇后素来疼爱这个侄儿,立即走下台阶将公孙宁扶起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公孙宁捂着被踹中的胸口剧烈咳嗽了几下,这才告状道:“姑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
就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公孙宁被打断,转头看去,看到云初哭着跪在了他的身边。
如此一个大美人,随便一哭,那真是梨花带雨,可谓是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惹人怜惜。
公孙宁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皇上,皇后娘娘,云家世代忠良,保家卫国,如今臣女的父亲只是失踪了,并没有定罪,为何就有人如此欺辱云家女……”云初跪在地上,哽咽着哭道,“公孙大人求娶不成,恼羞成怒,戏弄臣女,若非平西王恰巧路过,臣女只能受辱自尽,以证清白了!”
她说话时,眼泪一颗颗滴落下来。
公孙宁已经看呆了,恨不得将美人拉在怀中好生哄一哄。
却被皇后狠狠踢了一脚,抬头迎上皇后低冷的眸光,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立即道:“是、是她勾引微臣,微臣不为所动,她便恼羞成怒栽赃,平西王也是受她蒙蔽,踹了微臣一脚!”
林氏着急站出来:“不可能,初儿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皇后冷声道:“我公孙家的子孙断然不可能羞辱女子,这件事定然有误会。”
“我亲眼可见。”楚翊声音低沉,“本朝律法,凡调戏妇女者,杖责三十,若致妇女羞忿自尽者,厥罪应绞。”
公孙宁两眼一黑,他连云初一根头发都没碰到,怎么就算调戏了?
皇后冷静道:“翊儿,你一人所见,也未必属实。”
“回禀皇后娘娘,我也瞧见了。”楚瑞扶着小太监走上前,“确实是公孙大人意图欺辱云小姐,只不过在行不轨之事之前,就被平西王阻止了。”
他虽然没了庄亲王的封号,但依旧是皇家之人,他向来鲜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更是不参与这样的是非,他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先有平西王说亲眼可见。
紧接着楚瑞说自己也瞧见了。
两个人身份不一般的人都站出来作证人。
让皇后的脸色终于变了几分。
请皇上赐婚
“好你个公孙宁,谁给你的胆子!”
皇帝面色极冷。
公孙家族倚仗皇后太子,常常生事,他已经忍了许久了。
他抬手拍案桌,盛怒道:“来人!”
“皇上。”皇后立即开口,“云小姐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当年下嫁谢家,整个京城的男子都为之心碎。如今宁儿得了机会,只是想和云小姐亲近罢了,实则也并未做越界之事,不如趁这个大好机会,坏事变好事,成就一段佳话如何?”
公孙宁不由大喜,连忙磕头:“请皇上赐婚!”
林氏气的脑袋发昏。
先是说她的初儿勾引公孙宁,反咬一口不成,便求赐婚。
她云家的女儿,绝不会嫁给这样一个败类。
林氏还在斟酌如何开口之时。
耳旁就响起了一道极为冷沉的声音。
楚翊的嗓音仿佛是在冰窖里走了一圈,冷到了极致:“若父皇今日赐婚,那这世间男子便知道,若是看上了谁家女子,只需调戏一二,便能坏事变好事,那这世道,岂不是乱套了?”
皇后面色一沉,连忙看向皇帝,温声解释道:“皇上,臣妾的意思是……”
“你不必多言。”皇帝不耐烦挥手,“公孙宁欺辱云家长女,乃翊儿和瑞儿亲眼所见,此事无须再查,来人,把公孙宁拖下去,按律杖责三十!”
两个御林军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公孙宁的肩膀,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皇后的面色乌云密布。
她冷眼看向楚翊。
她就不明白了,楚翊为何处处与她作对。
若不是楚翊早就有了心上人,她还真以为楚翊对云初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父皇,云家世代男丁战死沙场,卫我大晋国门,如今云将军下落不明,云家只剩老弱妇孺,因此,受人欺辱,这样的事,有一便会有二。”楚翊拱手开口,“云家男人为大晋而死,女人却为大晋男人欺辱,敢问父皇,这样公平吗?”
云初早就被林氏拉起来,擦干了眼泪。
她有些愕然的看向楚翊。
事情已经解决了,她看不懂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
皇帝微微沉着眸子。
他内心足够信任云思麟,相信云家绝不会背叛大晋。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云思麟依旧没有踪迹,十有八九是葬身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