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是真没想到,在太子妃生产之前,太子竟然会去找丁一元偷偷算命,而且还是算男女。
别人家生了什么孩子她可能不知道,太子这样的身份,举国上下谁能不知太子何时生了嫡长子呢?
太子简直就是白白给丁一元送了三千白银。
只是这个在万众瞩目中生下来的孩子,好像还没有活过五岁,就死在了一场混乱的宫斗之中……
宫斗,是真的会死人。
夺嫡,死的人只会更多。
云初叹了口气。
她没有选择,云家也没有选择,注定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
长笙吵着要去给父王喂药,云初只能跟着去。
最后自然又是她一口一口给楚翊喂药。
楚翊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喂完药之后,云初正要起身走,程总管恰到好处的冒出来:“云小姐,老奴正巧有些事要忙,王爷换药的事,只能拜托云小姐了。”
程总管说完,抱起小郡主,抬步就走了。
云初:“……”
喂药便罢了。
让她帮忙换药是不是太过分了?
“就不劳烦云小姐了。”楚翊坐起身,“我自己来就是。”
他一副十分虚弱的模样。
云初心软了。
她之前在土匪窝里中了毒,就是这个男人及时为她吸毒,才让她没有受那么重的伤。
如今只是换个药而已,她怎么就顾忌那么多?
而且,平西王身边之所以没有伺候的丫环,是因为她想和孩子们在一起,为了避开耳目,所以这个院子鲜少有人。
她走上前,拿起药瓶:“王爷,躺好。”
楚翊立即乖乖躺在了榻上。
他看到云初慢慢俯下身子,葱白的手指揭开了他的衣裳。
他浑身的肌肉顿时紧绷。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蔓延。
四肢百骸如触电一般。
他一动也不敢动。
云初解开他的衣裳,慢慢揭开那一圈一圈的纱布,然后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
虽然已经结痂没再流血了,但还是触目惊心。
她将药粉倒在伤口上,也许是有些刺激,男人胸口的肌肉线条肉眼可见的绷紧……
“王爷!”
程序的声音忽然在外头响起。
云初整个人一个激灵。
她迅速的拿起纱布盖在了伤口上。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种被人撞破什么事的心虚感。
“这都两天了,王爷怎么还需要人帮忙换药,王爷的身体不如从前了呀。”
程序这话一出,楚翊的脸瞬间黑了。
云初会不会也觉得他身体太差劲了,总是受伤?
程序继续道:“既然王爷身体这么虚弱,杨河东就交给大理寺来审如何?”
楚翊从榻上坐起来:“审问犯人而已,不算什么,备马。”
他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
走到了院子里。
程总管吓得连忙扶住他:“我的王爷啊,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楚翊继续往外走,步子很稳。
丝毫看不出重伤未愈。
云初:“……”
倒也不必这么逞强。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云初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收容所如今已经修成了,由她旁支的堂姐云沁一手操持,明天收容的孤儿将正式入住。
有堂姐管着,云初倒也放心,明天得去一趟。
正看着账本,听风走进来道:“小姐,甘来刚刚传话来了。”
甘来,就是云初放在谢世惟身边的小厮,很机灵的一个孩子,知道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甘来说大少爷天天在琢磨做生意的事,早出晚归的,而听雨天天傍晚时分出门,深夜才回来。”听风低声道,“有天夜里,甘来看到听雨回府后,去了大少爷院子里,给了大少爷两张百两的银票。甘来跟了几日,才知道,听雨竟然每天都去一个小院子,那院子似乎是胡家的产业。听雨每天去一趟就能有百两银子,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云初不由笑了。
她不知道胡家是哪家。
但能猜到听雨是干什么去了。
当初听雨爬上谢景玉的床,跪在她脚下痛哭着告诉她,说对谢景玉情难自禁……
一个那么深爱谢景玉的人,在谢景玉死后才多久,竟然就再一次,爬上了其他人的床。
这中间,定有谢世安的手笔。
谢家每个人,怕是都要被谢世安利用榨干,直到死亡……
她开口询问:“谢世惟在忙什么?”
“二少爷在学打算盘,学不会,大少爷一怒之下让他别学了,兄弟二人吵了一架。”听风说着甘来传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