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楚翊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从现在开始,云家军由本王接管,定远将军,令牌何在?”
定远将军猛地呆住。
驱使云家军的令牌在他手中就待了不到一天,这就要易主了?
眼看着这三千人变得听话了,只要他再努力一把,定会变为他的周家军,他怎么舍得交出去……
他低头:“微臣是受皇命接管云家军,王爷……”
话音未落。
他感觉手腕一疼。
楚翊的剑锋,竟压在了他的手上,已经见血了。
他知道,要是继续反抗,平西王定会将他这条手臂削下来。
令牌滑落在地。
程序捡起来,双手呈给楚翊。
“滚!”
楚翊一声冷喝。
定远将军带着自己的下属,屁滚尿流走了。
云初的眼眸深处,是复杂的情绪。
这个男人,在云家出事后,就不再遮掩自己的目的了吗?
云家垮了,于是,他夺走云家军?
正思量之时。
楚翊拿着令牌,走到她的面前:“你是云家长女,云家军的令牌,便交由你来保管吧。”
云初错愕到了极点。
他知道这个令牌意味着什么吗?
“我相信云将军不会叛国,亦不会出事,定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带着一身功勋回京。”楚翊冷冽的面孔,犀利的眸光,说出的话却带着温柔,“届时,你亲自将这块令牌,还给你父亲。”
云初的心脏莫名一软。
各种情绪交杂。
面前的男人忽然弯下腰,声音很低:“如今云家受人瞩目,你的出行有太多人盯着,晚些时候,我亲自送孩子去玉林巷。”
云初抿了抿唇:“多谢。”
“云小姐和我说什么谢,应该是我谢谢你。”楚翊唇角弯起弧度,“谢谢你对我的一双儿女如此耐心。”
云初默然。
她也谢谢他救活了两个孩子。
谢谢他让一双儿女长到了这么大。
她发现,自己真的没办法去算计眼前这个男人。
走路像螃蟹
送走云家人,楚翊策马到了皇宫。
高公公通报之后,他跟着走进御书房,书房内已有好几个人。
“混账东西!”皇帝怒声盯着他,“你手上有八千剿匪精兵还不够,还要夺走云家军,谁给你的胆子?”
楚翊径直跪下来:“由云家世代历练出来的云家军,所至纪律甚严,秋毫无所犯,勇退恶敌,收复城池,乃我大晋第一强军。如今柱国大将军失去消息,云家军就要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岂不是令还在前线作战的万千将士寒心?”
这三千云家军,乃云家亲兵,是主干。
主干之外,还有三万云家精兵,那三万人如今镇守在西疆,守着大晋国门。
“儿臣此举,意在稳定军心,稳定民心,维护我大晋朝的长治久安,还请父皇明察!”
楚翊将腰间一直带着的佩剑,双手呈了上去。
能驱使云家军的乃那块令牌,而他的这方宝剑,则能令他麾下的八千剿匪精兵无条件服从。
高公公将宝剑双手呈上去。
皇帝神色一顿,这是老三十五岁那年,跟随柱国大将军前往西疆之时,他赐给老三的宝剑。
老三交还宝剑,一是表明自己并无夺权之意。
二是告诉所有人,他曾与云思麟上过战场,乃生死之交,他有必须为云家军出头的理由。
皇帝拿着宝剑,没有开口。
站在下首的恭熙王,面色有些阴沉。
定远将军算是他的人,在他没有任何筹谋的情况下,父皇将云家军交给定远将军,他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惊喜感。
谁料,馅饼还来不及吃下去,就被他的好弟弟楚翊给抢走了。
定远将军一介三品武将,竟然被人夺食,简直就是个天大的废物。
“皇上,无论平西王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该违抗圣命!”右都御史方大人站出来,拱手道,“平西王接连两次抗旨不遵,还请皇上严惩!”
方大人的幼女,就是方心妍,殷嫔为楚翊选的未来王妃。
楚翊抗婚之事,虽然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方家仍然觉得颜面尽失。
哪怕皇帝打了楚翊二十个板子,方大人还是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了。
因此,如今楚翊再度犯错,他身为御史,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弹劾抨击。
“方大人此言严重了。”恭熙王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温和开口,“三弟和柱国大将军是生死之交,云家军多少也会卖三弟几分面子,三弟接管云家军,云家军才不会闹腾生乱。”
楚翊扯了扯唇。
这话表面上是为他开脱,实则是火上浇油。
皇帝的态度本来松软了一些,这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