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五千两银票中,分出一半放在了自己书房,另一半,则放在了一个匣子里,等累积到了差不多的数量,就将这个匣子里的银票送去给平西王,充分表明他的忠诚。
谢世安的唇张了张,还想再劝,但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便转开话题道:“父亲,我今天在街上似乎看见了何旭。”
“当真?”谢景玉急着站起身,“他不是欠下一万多两银子,怕被追债的砍死,早就逃出了京城吗?”
谢世安沉声开口:“我看到他进了赌场,但是没找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何旭欠了那么多钱,怎么还敢回京城,怎么还敢进赌场,赌场的人又怎么会让他进去呢?
难道,看错了?
“不管是不是你看错了,这事都不能大意。”谢景玉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我会安排几个人在赌场蹲守,只要他出现,就会带他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秘密。”
谢世安垂下了眼睑。
亲生母亲都被他亲手逼死了,亲舅舅好像并不算什么。
等他日后功成名就了,等他位列百官了,等为何家正名了,他一定为娘和舅舅立长生牌,让子孙世代供奉……
谢景玉刚安排人前去赌场,云初的人就将何旭从赌场带到暂住的小院里。
一进院子的门,何旭就看到陈德福坐在院子里喝茶,他一脸心虚的道:“陈伯,我就是出去逛一逛,没有去赌……”
当初,他被人砍了胯下之物,差点一命呜呼,就是陈伯救了他。
是陈伯,安排人护送他回冀州老家。
他在冀州老家呆腻了,想回京城找乐子,也是陈伯给他盘缠,还给他安排了这么一个宽敞的住处。
他刚来第二天,本来是想去谢家找妹子何令滢要点钱松松手,但没找到人,于是就去赌场晃悠了,他怕陈伯生气不管他了,那他就完了。
“何旭,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差点没了?”陈德福冷冷道,“我费心救你,是希望你活下去,而不是随随便便就丧命。”
何旭满不在乎道:“我还欠赌场那么多银子,他们不会杀我,最多挨一顿毒打。”
陈德福摇摇头:“要你命的人,是谢家大少爷,谢世安。”
“什么?谢世安?”何旭皱眉,“他怎么可能会杀我,陈伯你误会了什么吧?”
他可是安哥儿的亲舅舅,血浓于水的关系。
“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你我就不隐瞒了。”陈德福看着他道,“你和谢府的贺姨娘,是嫡亲兄妹吧?”
何旭眼神一紧:“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贺姨娘是谢家大少爷二少爷和大小姐的亲娘,我更知道,贺姨娘,还是何家的嫡女。”陈德福声音很低,“谢家得罪了人,有人正在查何家的事,准备给谢家致命一击……因此,贺姨娘这个人证被谢家父子联手逼死了……谢景玉和谢世安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你刚回京城,就被盯上了,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不、不可能!”何旭的面色大变,“我妹子命硬,不可能死,你在骗我!”
“哎——”陈德福长长叹息,“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等着瞧就是了,我只能言尽于此了。”
他拍了拍何旭的肩膀,迈步走了出去。
走到小院门口,他扭头对阴影处的两个护卫道:“好好盯着他,千万不能死了。”
盯着何旭几个月,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就是不知道谢家能不能承受起夫人特意准备的这份大礼。
前往狩猎场
一转眼,就到了九月二十一。
天还没亮,云初就起床梳洗打扮,带上换洗的衣物等,带上秋桐,乘坐马车前往宫门口。
谢世安没有同她一道,而是去国子监,和那些同窗们同行。
这时宫门口已经到了许多人,都是这次随同前去燕山狩猎的一二品官员和内眷。
“初初。”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云初看去,是杜凌,她脸上露出笑容:“凌凌,你这一身真飒爽。”
杜凌笑了笑:“去年狩猎我病了一场,今年打定主意要出个风头,倒是你,怎么穿这么长的裙子,我还想同你比一比呢。”
“你放过我吧。”云初举手投降,“这一路折腾去燕山,实在是累,哪里还有力气与你比一比。”
这次她能来,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想来皇后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皇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能护着太子在东宫二十多年,哪怕后来二皇子大势所趋,也没能撼动太子地位,身为皇后,没点手段哪里行。
她一直在想,若皇后要拉拢云家,她应该怎样拒绝……
心中要应付的事情太多,自然没有心思去骑马射箭狩猎。
二人正在说话时,就见宫门开了,宫廷的仪仗浩浩荡荡走出来,最前面是皇上,紧接着皇后和太子,再然后是四五位妃子和诸多皇子,待得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