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云初眼中的期待时,最后那点坚持也烟消云散了。
他开口:“可以去,但要听话,不听话就让人送你们回王府。”
“父王,你太好了!”楚泓瑜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父王,我最喜欢你了!”
楚长笙笑起来,眼睛像月牙一样。
楚翊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看向云初,见面前的女子也笑了,双眼如弯弯的月亮。
刚走进院子的云泽,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看到平西王望着自己的妹妹,一向不近人情、目光冰冷、一身冷气的平西王,双眼竟然带着温柔。
云泽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仔细看,那眼底还是温柔。
他再看向云初。
平西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在笑,云初在看孩子,而平西王在看云初,就像是一家四口。
只有他那个傻儿子江哥儿,蹲在一边在玩泥巴。
“咳咳!”
云泽咳嗽。
打破了小院里短暂的静谧。
“王爷。”他开口,“方才方大人四处在寻王爷的身影。”
楚翊面色淡淡:“他找我做什么?”
“似乎是……”云泽顿了一下,“我见殷大人与方大人聊了许久,似乎是有意让方家大小姐为平西王妃。”
楚翊的面色微不可察一变。
上回谭二小姐的事之后,他就和母妃说清楚了,暂时不考虑娶王妃之事。
怎么母妃还在让舅家操持这些?
见大哥和平西王聊起来了,云初牵起孩子们的手,去了院子另一边,那里有个秋千,是祖父亲手为江哥儿做的,三个孩子轮流坐上去,云初来推,欢笑声传遍整个院子。
“云姨姨,高点,再高点,哇,我飞起来了!”楚泓瑜一点都不怕,甚至想站在秋千上。
云振江气鼓鼓的叉着腰:“说了每人十下,你下来,快下来!”
“哎呀,你太小气了!”楚泓瑜偏不,“这是你家的秋千,你天天都可以坐,干嘛跟我抢呀。”
“长笙,我们不理他了。”云振江牵起楚长笙,“那边还有好玩的地方,走,江哥带你去玩。”
楚泓瑜看到妹妹竟然真的乖乖跟着云振江走了,顿时如临大敌。
不等秋千停稳,他就跳下来,大喊道:“长笙!”
云振江故意使坏,牵着楚长笙越跑越快。
楚泓瑜追不上,跑去找云初告状:“云姨姨,江哥他不跟我玩了。”
云初蹲下身:“那你好好想一想,他为什么不跟你玩呢。”
楚泓瑜低着脑袋,两只脚在地上踩小石头。
“在玩秋千之前,咱们就说好了,一人十下,结果你一个人独占秋千,他不跟你玩不是很正常吗?”云初摸了摸他的脑袋,“江哥儿不是小气的人,你去认个错,他就继续带你一起玩了。”
楚泓瑜歪着头想了一会,转身大喊:“江哥,我错啦,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赖皮了!”
三个孩子很快又玩在了一起。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云初感觉还没跟孩子们待多久,酒宴就散场了。
楚翊领着两个孩子道别。
好在明天去了温泉庄子上还能再见面,倒也没那么多依依惜别之感。
送走宾客之后,云泽喊上云初,去了云老将军的院子里。
“初儿,这是今早上,皇上给我下的一道密旨。”云思麟将圣旨放在桌子上,“如你所言,皇上让我去一趟南疆,斩杀车骑将军。因为皇上收到密信,车骑将军与南越国的国王暗中勾结,企图侵占我南疆数座城池……”
云泽也是刚知道此事,一脸的惊愕:“车骑将军是疯了吗,他乃太后亲侄儿,他为何要做出叛国之事?”
云老将军开口:“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辈大概不知道,当今太后并非皇上的亲生母亲。”
云泽满脸震动。
云初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车骑将军因太后手握重兵,也是因太后一直受皇上质疑,这么多年从未回过京城,生出反叛之心也不稀奇。”云思麟开口,“这些事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初儿,你梦中说,我云家十多年后,会满门抄斩……”
别动刀动枪
云家三代人都沉默了。
他们一直担忧功高震主,早些年就开始收敛锋芒,可即便这样,十多年后,也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纵观千百年的历史,多少大将军在功成名就之后,就死在了一直追随的君王刀下。
在史书中看到那些枉死的将军,他们都忍不住叹息,可得知,未来有一天,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云家头上。
战死沙场,他们死得其所。
可被人诬陷通敌叛国,全家一百多口人被斩首,谁能接受这样的事?
“既然证实初儿梦中之事总有一天会发生,那我云家,不能坐以待毙。”云泽缓声开口,“爹,不如交还兵权,解甲归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