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堂里!”
“景玉病了。”元氏捂着嘴哭起来,“他头疼,左腿完全使不上劲,走路都走不了,我做主让他在屋子里休息。”
谢中诚心乱如麻,怎么连景玉也搞病了,年纪轻轻,左腿动不了,听起来就有些吓人。
他转头,看到云初走进灵堂,冷声道:“老太太过世,你怎么也不在灵堂?”
云初掀起眼皮:“公爹这是质问我的意思么,也好,我跪在灵堂烧纸磕头,丧礼之事让娉姐儿去操持吧。”
谢中诚脸色一黑。
他就是问一下,这儿媳就呛他一句,怎么,这是问都问不得了吗?
但他不敢再说什么,不然,要真让娉姐儿去办丧礼,估计谢家会再一次成为全城笑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现在外头都在议论是惟哥儿杀死了老太太,对我们谢家声誉影响太大,这事儿,初儿你看,怎么处理?”
云初正要说话,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云夫人到!”
谢中诚看到林氏一个人走进来,他的脸色再度有些不好看。
明明云将军回京了,云家嫡子云泽也在家中,却只派了一个女人来吊唁,这分明是瞧不起他谢家!
林氏面色冷淡的走进灵堂,上香。
本来她和云思麟一同前来,刚出门,就听见许多人议论谢家之事,那叫一个骇人听闻。
若街头老百姓所说之事为真,她可不敢将女儿留在这个狼窝了,自然,也不会让将军前来给谢家做脸!
杀人要见官
上香结束后,林氏回过头。
“亲家公。”她淡声开口,“我来谢家一路上,听人说老太太是惨死,不知是真是假?”
“街头老百姓都是胡言乱语!”谢中诚愤声道,“家母是病入膏肓,年纪大了没扛过去就去世了。”
“是么?”林氏冷笑,“亲家公以为这么说了,老百姓就不会议论谢家了吗,就以为御史台不会知晓了吗,就以为对你们谢家不会带来任何影响了吗?”
谢中诚捏紧拳头。
他是万万没想到,谢家死个人,都能引得京城沸沸扬扬。
说到底,还是因为谢家娶了云家女,云家备受瞩目,连带着谢家也莫名其妙被人议论。
“你谢家会怎样,我不关心。”林氏声音更冷,“谢世惟那个孩子,原先伤了宣武侯世子,我只当是孩子年幼闹着玩,可谁能想到,他竟然杀死了自己亲生的曾祖母!对有血缘的长辈尚且都能痛下杀手,那对一个毫无血缘的嫡母呢?能杀死曾祖母,就有可能杀死嫡母!我云家,断然不可能让女儿和一个杀人凶手共处在一个屋檐之下!”
“亲家母,您多虑了!”元氏连忙走过来道,“惟哥儿向来尊敬初儿这个嫡母,怎么可能会弑母……”
“呵,在你们谢家,还有什么事不可能!”林氏拉住云初的手,“初儿,娘带你回家!”
谢世惟这副德行,定是随了谢家的根,谢家一屋子烂人,让她怀疑,几年前初儿早产的事,就和谢家脱不了干系!
她现在是万分后悔,为何当初被谢景玉状元郎的身份蒙蔽,为何给初儿挑了这么一门亲事。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初儿!
“亲家母,有事好好商量!”元氏连忙拉住了云初,“老太太刚过世,作为嫡长孙媳的初儿要是离开谢家,这真的是让我们谢家没办法再做人了,亲家母,您说,您说要怎么处理,我们谢家就怎么处理,只要初儿留在谢家,怎么着都行!”
谢中诚放软了语气:“惟哥儿肯定是不会留在谢家了,这一点亲家母只管放心!”
林氏冷声道:“杀了人,就必须付出代价,你们谢家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送谢世惟去官府!”
元氏的腿一软,连忙扶住了婆子的手。
谢中诚死死捏着拳头。
云家分明是在威胁,威胁他必须将惟哥儿送官,否则,云家极有可能和谢家和离断亲。
如今的谢家,风雨摇摆,禁不起和离这么大的波折。
他在脑中迅速思量了利弊,闭上眼,一字一顿:“那就,如亲家母所言。”
谢府的下人将昨夜之事早就传出去了,全京城沸沸扬扬,每一个细节都有鼻子有眼,若是不给一个交代,他们谢家将永远被钉在耻辱的柱子上。
交出去一个谢世惟,保住整个谢家,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
云初送林氏出去:“娘放心,谢家伤害不了我。”
“初儿……”林氏叹了口气,“爹娘永远是你的靠山,云家永远欢迎你回来。”
送走了林氏,云初将听风叫来:“你现在去一趟柴房,告诉谢世惟,说谢家要送他去官府,若他认命就罢了,若他要逃走,你帮他一把,再给他几两银子。”
听风点头,转身就去办了。
元氏走出灵堂,扶着谢中诚的手,声音颤抖道:“老爷,真要送惟哥儿去见官吗,他才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