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陶姨娘的手,温声道:“别哭了,小心动胎气。”
陶姨娘呜呜的哭,偷偷给了身边丫环一个眼色。
那丫环立即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伺候贺氏的小丫环跑进来道:“夫人,贺姨娘的匣子在床下找到了,应该是贺姨娘自己藏起来却忘了地方。”
陶姨娘哭的更加凄惨:“好一个贺姨娘,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以德报怨她还不满意,竟然还故意演这一出戏来陷害我偷窃,夫人,妾身真的冤枉……”
云初的唇角扯了扯。
这陶姨娘的演技真的太拙劣了,也就只有她愿意配合做戏,换成别的当家主母,陶姨娘这做派早被罚了。
她轻轻拍了拍陶姨娘的手,看向贺氏,冷声道:“贺姨娘,你从前谋害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整个谢家都不跟你计较,还让你成了主子,你却不知悔改,再次对陶姨娘下手,若陶姨娘动了胎气孩子早产,你该当何罪?”
贺氏才是真的冤枉死了,她忙为自己辩解:“夫人,妾身……”
“好了,不必多说了。”云初打断她的话,“接下来三个月你的月例钱直接给陶姨娘,就当是给未出世的四少爷压惊了。”
贺氏不可置信。
姨娘一个月二两银子月例,她现在就只有这一份进项,全部给陶姨娘了,她用什么?
可对上云初毋庸置疑的眼神,她就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辩解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夫人很明显是偏袒陶姨娘。
从笙居出来,贺氏有些无助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去求助自己的三个孩子。
谢景玉扇了她一耳光,明显对她不耐烦,她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她的兄长贺旭,前几天被老太太打了一顿扔出去,也是个靠不住的混账东西。
她记起来了,还有一笔钱在贺旭手上,足足二千两银子,有了钱,就不信那几个丫头婆子还向着陶姨娘。
想到这里,贺氏匆匆朝府外走去。
贺旭本嗜赌
贺氏匆匆走到谢府门口。
却被守门的两个小厮拦了下来:“未得夫人许可,后院的姨娘不得出府门。”
贺氏知道谢府有这个规矩,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条规矩给束缚了。
想当初她是贺妈妈的时候,因为在大人身边伺候,深得大人信任,全府上下谁敢不给她面子。
那时候,她想去谢府哪里都使得,什么时候想出府也没人敢拦着,人人都尊称她一声贺妈妈,谁都不敢在她面前甩脸子。
可是现在,她从下人变成半个主子,竟然比当初身为奴婢之时更无身份可言。
以前是靠着大人,她在府中如鱼得水。
而今大人对她各种不耐烦,她只能靠自己了,先拿点银子在手上,让那些丫头婆子心甘情愿为她办事才行。
思及此,贺氏再次前往笙居。
听霜进去汇报之后,带着贺氏进了偏厅。
云初放下手中的账本,开口道:“贺姨娘出府是做什么呢,据我所知,你是冀州人士,娘家也在冀州吧,若是要买什么东西,府里有小厮婆子,吩咐一声就是了。”
贺氏低着头道:“妾身在钱庄里存了一点银子,想去取出来,这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钱的事确实马虎不得。”云初点头,“不过你一个女子出府,还是有些不安全,我给你派个车夫。”
贺氏连忙道谢。
马车行至闹市,停在钱庄门口,贺氏让车夫在原地候着,她从钱庄绕了一圈,到了边上的巷子里。
这个巷子里有个属于她的小院子,是她跟着谢景玉刚来京城时,暂时不得入谢府,便和三个孩子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贺旭被扔出谢府,应该是来了此处。
她走到院子门口,拿钥匙开门,却怎么都开不了。
边上院门口一个曾经与她熟识的大娘道:“贺娘子,好些年没见你了,你这院子卖了之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
贺氏一惊:“这院子我没有卖呀。”
“半年前,你那个哥哥带着牙房的人把房子卖了才一千二百两银子。”大娘摇头道,“我当时还想提前告诉你一声来着,但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前半个月我还在街上遇见了你哥哥,他跟几个赌徒称兄道弟,贺娘子你可得当心一些。”
贺氏的心口猛地一沉。
这院子竟然被她那个混账兄长给贱卖了。
当初买来都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如今京城地价贵,怎么说都能卖个三千两左右,他竟敢一千二就卖了。
以前在冀州的时候,他天天赌钱,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改好,他答应过她,来了京城后绝不会进赌场,她一直以为他说到做到了,真没想到,他竟然背着她把院子给卖了。
她还有二千两银子在他手上,不用想,肯定也没了。
贺氏强撑着笑容和大娘拉扯了几句闲话之后,立即朝京城赌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