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喝,再尝尝,橘猫立刻放下人类的矜持,飞快舔了起来。
白猫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没多久,橘猫便原地趔趄了步,没出息地蹲坐在瓦片上,嘟囔说:“唔,喝不动了,原来小猫胃这么小啊。”
白猫立刻笑起来。
这酒虽甜美,度数却不低。不胜酒力的沈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重了影子。
他恍惚中竟看到个长发帅哥轻松地坐在旁边,拿起酒坛仰头吞下酒液,不禁生气地扑过去咬住他的手:“干嘛变回去!不准变回去!”
江之野抓住闹事小猫,举到眼前轻瞧,片刻后,竟然笑着亲了亲猫猫嘴巴。
已经醉了的沈橘猫瞬间炸毛了:“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又亲我?!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啊啊啊!你不要再逗我玩了!”
江之野仍勾着笑:“一直都想亲,还想做点别的,可以吗?”
已经醉了的沈吉更加激动:“不行!要、要结婚才可以!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别人喜欢我都使劲讨好我呢,你别老欺负我!”
说完竟直接给了他一爪。
江之野被他猝不及防地狠狠抓破了手,不小心松开的刹那,根本站不稳的橘猫立刻从屋檐上滚落了下去!
这里的两层小楼足有七八米高!完全没力气控制身体的沈吉头脑一片空白。
他只觉得自己在空中被轻轻叼住,再落地时,才勉强对视上重新出现的白猫。
想重新扑过去的沈吉脚下打圈,平地直摔。
白猫轻笑一声,扭头便溜。
沈吉急得在后面努力追逐,直跟着白猫跑到了护城河边,才好不容易把它扑倒在地。
两坨毛茸茸在如此的混乱的推搡之中,狼狈地滚进了路边的草丛。
天旋地转间,沈吉忽觉的这样很是有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铺天盖地的醉意彻底涌来,脚下一软,就倒在白猫身上睡着了。
仍躺在荒草地上的白猫没有动,它瞧着遥远空中那似有似无的星星,一双金色的眸子无比明亮,竟把星星们都比了下去。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开始滑行,请您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
空姐甜美的声音回荡在沈吉耳边,可惜宿醉的他头晕目眩,根本顾不及去瞧窗外逐渐远去的西都和那层层白云,便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江之野递给他瓶葡萄汁:“解酒。”
沈吉迷糊接过,看到他手背上遭自己挠出的血痕,只想起一点点撒酒疯的模糊片段,不禁小声:“对不起啊,我怎么搞的……”
江之野面不改色:“嗯,以后你只能坐小孩那桌。”
沈吉还想多说点什么,可两口清凉的果汁咽下去后,倦意再度涌上,连瓶子都顾不得拧紧,便又歪头睡了过去。
江之野把葡萄汁收好,顺便帮忙盖毯子,手未忙完就被沈吉无意识地握住。
最近少年的皮肤最近总是冰凉。那是人类承受了本不属于他们能量的后遗症。
江之野没再擅动,只任他这么握着。
窗外无暇的阳光映在沈吉无暇的皮肤上,是璞玉般温润的柔色。多无忧无虑的模样。
短短几日旅途归家,年画店便已经挂起了灯笼,贴上了窗花,俨然有要过大年的氛围了。
沈吉洗过热水澡后便躺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躺着尸晒太阳,依然是副没清醒过来的颓样。
梦傀在写字台上溜达:“总算摆脱臭猫了,竟敢把我彻底关了机,可恶!我跟他势不两立!”
沈吉失笑:“这话最好当面表达。”
梦傀哼了声:“所以你什么时候去把青铜鼎收容好,那么大个的家伙,再跑了可麻烦。”
沈吉没回答,却想起青铜鼎跟自己说过的话:798路公车。秀里。石橄榄鸡。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走神时,宋丽娟已经端着丝瓜蛤蜊汤进来:“来,这个解酒的,以后可别乱喝了。”
沈吉郁闷:“我真的就喝过一小小口,比小猫舔得还少,只怪那酒太烈。”
宋丽娟嗔怪着把汤碗塞进他手里,叹息道:“语微也是个不胜酒力的人,结婚那日她陪了朋友们一杯,当晚就过敏去了医院,连续输液三天,把沈聿青吓得半死。”
忽听到亲人们的往事,沈吉收敛笑意,他慢慢地沿着碗边啜饮,蛤蜊的鲜甜和丝瓜的清香融为一体,加上点青辣椒的辛辣,回味无穷。
沈吉嘟囔道:“好喝。”
宋丽娟慈爱地摸摸沈吉的头:“傻孩子。”
心印被收容后,林麟虽未露出马脚,可他身边那些青铜鼎的食客们却绷不住了,很快便在警察的盘问中,把聚众食人之事交代了个底朝天。
据说此案本是姜牧挑起的,但因没把屁股擦干净,导致首个尸体被警方发现,两人起了激烈的冲突,过程中林老板错手把姜大厨打死,让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