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贤垂眼哼笑:“责罚……”
夏柯立刻跪在地上。
大巫贤说:“我对不少人好过,最不后悔就是救了你,你是个好孩子,比阿离贴心很多。”
夏柯辩解:“他爹娘的悲剧,是他跨不过去的坎。”
大巫贤笑得更加凄凉:“所以归根结底,阿离该怪的人是我。”
夏柯立刻磕头:“求您别这么说。”
大巫贤继续住着拐杖向前:“好了,起来吧。”
夏柯利落爬起,跟在她的后面等待命令。
大巫贤道:“事已至此,我能撑一天,便是一天……不过,有些之前留下的尾巴,是该斩一斩了。”
夏柯冷声道:“昨晚沈吉他娘,去了镇长办公室。”
大巫贤冷酷地吩咐:“看来我们还是太过宽容,该怎么做,你清楚得很吧?”
夏柯立刻拱手示意。
朝阳的柔光缓移过榕骨镇古老的房檐,汽车的声音轰然驶过,为此地带来了几分文明气息,睡在政府大院上的白猫听见,不由打了个哈欠。
昨夜江之野已经把镇里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个遍,最终,他依照对江鹤的了解,将监视地点选在此处,因为郑磊的尸体就藏在地下仓库当中。
像江鹤那种嫉恶如仇的性格,是不可能接受现实的,他对镇长几人深恶痛绝,肯定要毅然出手,顺便搅和了这场罪恶的交易。
所以现在只要占据制高点,在那家伙贸然行动之前,将他成功制住便好。
白猫站起来抖了抖毛,蹓跶到汽车方向看热闹,万万没想到,盼着这群家伙出惨事的还不止一人。
王越秦趁着保镖进去抬尸时,立刻打开车子前盖,动作飞快地鼓捣了起来。
对于来自现代世界的男人来说,破坏汽车不是难事,更何况此人真实身份还是个知名作家,说不准了解很多相关技术。
白猫瞧得十分专注。
未料正忙活时,刘盛忽然背着手出现在后面,王越秦吓了一跳,汗瞬间沁出额角。
说实话,他走这步,算是全无办法的铤而走险,若今天让宋德佑安全离镇,自己可就……彻底沦为人家指间的棋子了。
刘盛多半看穿了王越秦的打算,乐呵呵地说:“干什么呢?早晨寒气重,不如进屋喝杯茶。”
王越秦停住动作,尴尬道:“检查下车辆安全,还得加点油,这山高路远的……”
刘盛弯起眼睛:“还是你们城里人懂得多。”
说着,他便伸手把汽车盖住,强行拉着王越秦王越秦进到了房间里去。
白猫无聊地抖抖毛,轻盈落地,凑到门边继续偷窥。
却说沈吉整夜未睡得安稳,仍旧烧得可怜。
特意做了汤面的沈妈妈把碗端到他面前,安抚道:“别担心了,你一会儿收拾下行李,娘上午就将事办妥。”
沈吉半点胃口都没有,疑惑:“你究竟找了谁?”
沈妈妈无奈而笑:“还能是谁啊……”
沈吉在脑海中把能出入镇子的人盘了一遍,终于迟迟地震惊道:“不会是宋老板吧,他们可是杀人犯!”
沈妈妈嘘了声:“无论如何,王秘书已经答应带上你了,到时候你就跟着他们进县城,那小汽车可比马车快了不知多少倍。”
沈吉仍旧无法接受。
瞧着儿子拧巴的表情,沈妈妈劝解:“现在没得选了,他们确实不算什么好人,但你又和他们的事有什么关系呢?没必要想太多,忘了小郑,好好读书。”
[检测到npc合规行为分支]
[一,等车出发]
[二,另谋出路]
充能完毕的梦傀播报完这个选项,随即也陷入震惊:“什么,你怎么可能带着状告宋德佑的证据,坐着他的车出去?那不是给他干掉你的机会吗?”
一切道理沈吉都明白,只不过此时和母亲争辩太多,毫无意义,他忽然想起江之野的山洞,和昨晚见到的那个电台号码,故而轻声答应:“时间还早,那我还想吃顿你烧的鱼,娘,你再给我烧条鱼吃好不好?”
“傻孩子,临走了心思还不在正事上,就想着吃。”沈妈妈见儿子松了口,不由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这般抱怨完,又在屋里转了几圈,又念叨:“这去哪儿给你弄鱼啊?得了,我问问谁家有钓来还没吃完的。”
话毕她便背起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离开了小院。那包裹勒出的容器痕迹,圆润完整,着实再眼熟不过。
榕骨镇
彻夜狂欢过后, 榕骨镇陷入了颇为荒诞的颓然,四处散落着庆典垃圾,石街偶尔经过几个镇民, 也都是醉醺醺的颓废模样, 竟像庆祝过什么喜事似的,谁又能想到这竟是种劫后余生呢?
沈吉背着些昨晚就准备好的布包, 沿路匆匆而去。
他临走时只给母亲留下张意味不明的字条用来告别,而今也只打算先拿回齐欣然的证据, 再去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