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位就是岛主的外孙女婿了吧, 真是生得一表人才。”
“贺公子可不仅仅是外貌出众, 更是信守承诺的好儿郎, 风小姐患病这么多年,人家也没有说过一句退婚的话。”
“是啊, 这么好的夫君可得牢牢抓住,趁着风小姐身体恢复,喜上加喜, 赶紧把这婚事办了吧。”
……
这话说的,贺无霜自己怕是都汗颜了吧。
虞洛芽瞄了旁边的贺无霜好几眼, 贺无霜可能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了, 竟然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动作令她瞬间僵硬, 她不喜欢被人摸头,除了云雁外。
可偏偏贺无霜就是摸了。
这里人这么多, 她甚至都不能发作,只能自己憋着,这一憋,脸就憋红了,而众人却以为她这是害羞了。
在某处,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云雁正黑着一张脸,拳头握得咯嘣响。
虞洛芽用完宴,刚回到房间,就被一只长臂勾走了。
那人不知使了什么迷魂烟,她立马就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椅上,而后面有一双手正在梳理她的头发。
她吓了一跳,抬起眼便看见了倒过来的少年,他双手捧着自己的满头秀发,正在往上面抹发膏。
“???”
她迟疑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洗头发!
少年脸色极不好看,双手却细致得很,将泡沫抹开,一点一点地揉搓。
虞洛芽惊呆了,他这是在闹哪一出?
“你在……做什么?”
云雁冷不丁看了她一眼,没好脾气地道:“洗头。看不见么?”
我当然看见了。我是在问你为什么发疯?
接着,便听见他阴沉沉地又说:“他手碰了哪儿,哪儿就得洗。”
虞洛芽想起来,在宴会时贺无霜摸了一下她的头,难道就因为这个?
说实话,他现在给她洗头发这模样,还真挺瘆人的,有谁洗头发洗得就像是在砍头一样?
他舀了一勺清水,往她头发上淋,水温正好合适,不烫也不凉,他虽然脸上表情难看了些,但是手指却是极其温柔的。
虞洛芽起初还在担惊受怕,到后来就开始享受了起来,闭上眼睛任由他洗了。
她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大反派给她洗头发啊?
这是在一间小院子里,头顶是蔚蓝的天,白云挂着飞檐上,好似串着一朵棉花糖,暖风和煦,在她脸颊上吹拂而过,淡淡的发膏香飘荡在空气中。
“好舒服啊。”
她禁不住喟叹了一声,少年的手像夏日温暖的风,抚过她的头皮。
头顶响起一声轻笑来,少年道:“喜欢啊?”
“嗯……”
“那你不要给他摸,下次我还给你洗。”
虞洛芽梨涡浅笑:“好。”
忽地,她抬起手指向了头顶的天空,惊喜道:“快看,是一行大雁!”
云雁抬头看了一眼:“只是一行大雁而已,有什么好惊奇的?”
“是没什么好惊奇的……”
只是因为他的名字叫云雁,所以她才那么激动。
云雁收回视线,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弧度:“要不要捉一只给你玩?”
“啊?”虞洛芽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大雁有什么好玩的。”
若说好玩,还得是化作猫身的他。
什么时候他能再变原身给她抱抱呢?
他在她后面的凳子上坐下,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大雁不好玩,那我就好玩了?”
“我哪有……”玩你?
顶多就是攻略攻略嘛。
可不兴说“玩”这个字。
她道:“都说了我不认识你。”
云雁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说:“我抓你来,还需要管你认不认识我么?”
虞洛芽吃痛,哎哟了一声,埋怨的眼神剜向他。
“你都不认识我,抓我来干嘛?”
云雁眉眼弯弯,歪头道:“玩呀。”
因为这个字,她的耳朵烧了起来,索性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云雁仍在低低发笑,漫不经心地说:“唔,别人书里都能玩七十七夜呢。”
“……闭嘴。”虞洛芽几乎是磨着牙齿将这两个字道出来的。
她当初就不该看那本《与师兄七十七夜》的书。
……
虞洛芽总算是熬到他擦干了湿发,少年手握住她的一缕发丝,放到鼻尖轻嗅,满意地道:“总算是变香了。”
“……”
难道被贺无霜摸了那么一下,就变得不香了么?
云雁爱不释手地捧着她的头发,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打算。
就在这时,院子里走进来了一个人,虞洛芽转头看过去,看到那人竟是许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