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我说?过这等混话吗?哎,痛,皇奶奶,轻一点?!”李攸烨被?迫歪着脑袋,龇牙咧嘴地大声呼痛。声音传到舱外,船头的雷豹听?到叫声,禁不住笑了笑,摇摇头继续划棹。
没办法了,舔着脸,“孙儿知错还不行吗,孙儿顶多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江后似笑非笑,“你的玩笑开得倒很好,开着开着给?哀家开出真的来了!”
看到她一只耳朵红了,松开,又去拧另一只。
李攸烨迟钝地没有反应过来,只顾喊痛,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由远及近,忙说?:“皇奶奶,有人来了!”
雷豹在外头禀报,“太皇太后,她们来了!”
这才放过了李攸烨,整整衣襟,出舱去,见一只轻舟推着浪花朝她们的画舫逼近。鲁韫绮一袭紫裙,翩然立于船舷。她身边还站着一女子,四十上下,却不是权洛颖。江后蹙了蹙眉。
“这是钟姨,归岛的事前现在都由她负责,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同?她商议!”鲁韫绮指着钟毓鲤说?。后者?略有些紧张,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江后今日着了淡绿衣,气势虽不凌人,但那端然不动的神情,果然非同?凡响。更让人无法释怀的是,她居然如?此年轻貌美。难怪乎陈荞墨提起她时总是一脸挫败。不过,把整个归岛存亡的重担都挑起来的钟前辈,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压下去的,不卑不亢,“见过太皇太后!”
“不必拘礼!”江后似乎笑了一下,那笑七分像礼节,三分像玩味,藏没藏刀子,她有些揣摩不住。还好,事先为这次会面做了充足准备,于是也苍白地笑着回应。
“权姑娘为何没有一同?前来?”
李攸烨此时走了出来,看到鲁韫绮,愣了一下,鲁韫绮瞥了她一眼,回答江后的话,“小颖行动不便!”
江后点?了点?头,没再就着这话题延伸,“进来吧!”
一行人进了船舱,李攸烨连忙又跟进去,忐忑地站在江后旁边,对面的鲁韫绮一直用带刺的目光,瞪她。
“山上的事哀家已听?说?了,是烨儿太过鲁莽,险些酿成?惨祸,哀家让她给?你们赔个不是!”回头,李攸烨自动上前,收收袖子,作?揖,“希望二位见谅!”鲁韫绮哼了一声,不理睬,钟毓鲤尴尬地笑了笑,“这话严重了,好在并未出事!”想要提时心轴的事,但李攸烨在旁边,觉出不便,江后看出来了,便说?,“烨儿,你且去外面等着!”李攸烨看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韫绮,你也去吧!”
鲁韫绮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船舱。雷豹坐在船头钓鱼,长长的船棹放在一边,鲁韫绮抬脚迈了过去,李攸烨没看到,被?绊了一下,身子直往船头扑。鲁韫绮情急去抓她,没抓到,雷豹反应迅速,伸手把她掉水里?的半边身子捞了回来。李攸烨站稳,感激地向雷豹致谢,鲁韫绮松了口气,在后面蔑视地,愤怒地抱起了胳膊。
又有一条船朝这边驶来,雷豹警觉地抬头,发现长公主李攸璇站在船上。
小船与大船靠近,李攸璇跳上大船,雷豹借她胳膊站稳,“多谢雷公公!”笑着看向李攸烨,“烨儿,今个怎么有兴致出来游湖,我老远就看到你们了,皇奶奶可在里?头?”
“是啊,皇奶奶正在里?头商议事情,皇姐怎么来了!”
“我在宫里?闷得慌,就出来走走,看到画船,就猜你们在船上!”李攸璇挽着袖子一边走一边说?,余光不经?意?瞥到鲁韫绮,愣顿住,鲁韫绮仍旧抱着胳膊,见到她也没放下来,反而扭开了脸,这个动作?刺激到了骄傲的长公主,随即想到那天她的不辞而别,讽刺的笑容也溢开在脸上,“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位不请自来的稀客!”
鲁韫绮耳朵被?刺了一下,扭过头来,冷笑道,“不好意?思,长公主殿下,是您的奶奶请我们来的,不过,她邀请的对象里?好像没包括您,所以谁是不请自来,谁心里?应该有数!别笑死人了!”说?完上下扫了她两?眼,那配套的嫌弃表情,为她营造出来的蔑视氛围狠狠补了一刀。
李攸璇气得胸口起伏,但自来的礼教让她硬是将怒气忍了下去,缓了缓,回她一个气定神闲的笑容,“究竟是谁笑死人了,谁心里?当然应该有数!有的人最害怕面对现实,最擅长不告而别,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大言不惭取笑别人,哼,本宫才要被?笑死了呢!”
说?完,昂着下巴,拉着不明情况的李攸烨若无其事地走开。鲁韫绮的冷笑却先于她的脚步追上来,“尊贵的公主殿下,或许您已经?尊贵惯了,尊贵到可以凌驾在正常逻辑之?上,麻烦你评判事情最起码有个依据,谁害怕面对现实了,谁又不告而别了,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想出现在这里?啊?!拜托,你最好不要这样想,自作?多情加很傻很天真,换言之?就是愚蠢了!”
“你!”李攸璇回头,手指头格绷格绷地响,李攸烨怕她恼起来了,连忙挡在两?人之?间,“皇姐,别生气,别生气,皇奶奶还在里?面呢!”雷豹自动屏蔽耳朵,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