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权洛颖淡淡说,“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知道了!”李攸烨败兴而归。自个坐在月亮底下,手中捏着那圆润的耳坠,歪着脑袋不停探看,直至看花了眼。突然心里?打定主意,如果明天她还不让看她的脸,这?耳坠就不还给她了。计议已?定,李攸烨打了个哈欠,自个睡觉去?了。而躺在床上?的权洛颖却辗转难眠了。知道那人就在一室之内,哪怕隔着几堵墙,都仿佛隔着万重山。
隐了身形,悄悄出了房门,寻了好几个屋子,才找到李攸烨的住处。趁守夜宫人打盹,便推门进去?,走?到李攸烨床前?,见她被子斜搭在一边,都露了脚趾出来,仰面正睡得酣熟。这?是间暖阁,阁里?温暖如春,脚即使踩在地上?也不会冷。但人在睡着的时?候,抵抗力难免要差些。倾身给她整了整被子,自己赤了脚,爬到床上?,生怕吵醒了她,就躺在离她一臂距离的位置。好在这?床够大,被子也够宽,多盛一个人简直绰绰有余。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体香,安全且怀念,权洛颖抿了抿唇角,终于安心地进入睡眠。
第二天天还未两,权洛颖便悄悄起身,回到了自己房间。又?继续睡了一觉。李攸烨上?朝之前?来她房门前?看过一眼,见她没醒,就没有打搅她,只是嘱咐宫人等到用膳时?间,给她送早膳。下了朝,她征得鄂然同意,让雷豹把他们的儿子带到宫外给伦尊看一看。傍晚的时?候,雷豹又?把孩子带了回来,说伦尊一直抱着儿子给他敲拨浪鼓玩,鄂然听了总算展了下笑颜。李攸烨抱孩子的时?候,无?意间从他的小襁褓里?,找到了一枚玉牌,上?面刻着“单怀仁”三个字,仿佛遇到了天大的奇事:“鄂姐姐,你快看,伦尊取得名字好不好听?”
鄂然捏着那玉牌,吧自家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又?哭了好一阵儿。
情急突变
这边李攸烨安抚了鄂然, 又去了璇乐宫,看望李攸璇。回尧华殿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闷闷的, 也不知道皇姐怎么了,跟谁说话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听宫人禀报权洛颖一天都呆在房间里, 没有出来?过, 李攸烨有些诧异,走?到她?房门外,敲敲门, 不见回应,却听里面?传出十分压抑奇怪的声音。推门进去,循着声音辗转来?到床前,却见权洛颖坐在床上,两臂撑着床沿,半俯半就地倾着身子,正在一阵阵地干呕。她的腰肢微微向床外侧偏着, 地上并无秽物?,李攸烨见状,一时也未顾及什么礼数, 坐下就把自己肩膀腾给她,让她?借以依傍, 揽了柔腰, 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你怎么了?”
权洛颖伏在她?的肩上, 虚软的手揪着她?的衣襟, 干呕一股一股地窜上喉咙, 比往日更加难以承受。李攸烨要出去叫太医,被她下意识地扯住手:“我没事, 习惯了!”好一阵儿才?不吐了,趴在李攸烨身上歇息。李攸烨不明白她这句习惯了是什么意思,还当她?昨晚说的养好身子真的是有病在身。
“你扶我躺下就好!”李攸烨依言照做,腾出一只手拉过软枕,搁在她?身下,给她?盖上被子。她?微合着双目,睫毛细密且幽长,似沾过雨露,透着一股子湿气。手一直捉着李攸烨的两根指头,即使躺下来?也没有松开,注意到这个细节,李攸烨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呼吸平静下来?,权洛颖睁开黑如珍珠的眼睛,出神地看着李攸烨。
“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又闭了眼,手也松开了,脸微微偏向一侧,仿佛故意躲避似的。
李攸烨觉得她?的行为当真古怪,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认识自己,与她?亲近她?又带着距离。不过,她?生得当真好看,虽然只露了半展玉容,但已依稀可见个中绝色,那两片细细的眉,像清风淡雅的画师在完美微醉的状态下轻轻勾勒的两笔,李攸烨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眉毛,与她?的相?比,几乎可以算做粗糙了。
“我给你倒杯水去!”李攸烨拍着膝盖站起来?,就去倒水,可是看到桌上原封未动?的菜肴,又回头问,“你没吃东西吗?”
床上没有应声。李攸烨于是舀了还热的温汤,坐到床边。
“不吃东西怎么行?你身子有病,不吃东西就不会好。还有,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干呕吗?就是因为肚子里没东西!”李攸烨搅着汤匙,软声说,“起来?先喝点汤吧!”
权洛颖转过头来?,敞开眼睛,“我肚子里就算有东西,也会干呕!”
“是吗?那你这病也太奇怪了,你究竟得得什么病?!”李攸烨很认真地询问她?,可是,目到她?看自己的眼神,顿时觉得心?里毛毛的。时间过去了好半响,气氛突然变得奇奇怪怪了。
好在,这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皇上,太皇太后?命人送了一些水果?给故人姑娘!”
慈和宫的老宫人笑呵呵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排托着果?盘的宫女。
“这是兹丘国?进贡的大葡萄,这是屋屿国?进贡的酸梅子,这是老东国?进贡的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