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按殿下意思?办!”靖北侯斩钉截铁道。上官景赫还未赶回军营,他现?在便是这支军队的主帅,深知局势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不过,殿下也?要小心行事?。私自率兵进京,虽然是为保京师,但?恐怕会遭皇上猜忌。”
“靖北侯放心,事?分轻重缓急,本王拿捏得清!绝不会为了私利,妨碍到玉瑞大局。”李攸烨坦白讲。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一万轻骑我会抽调出来,交给梁将军,殿下此?行务必保重,玉瑞的江山还得指望殿下!”
“我会的!”
一万轻骑趁夜出发,没有知会任何人,一方面为了迷惑齐国,一方面自然不想让李攸熔的人知道,多生干戈。月光下,一匹撒蹄狂奔的乌黑逸马,遥遥领先?后面的大部,马上的人背缠沉甸甸的宝剑,与这逆来的寒风为敌。
“殿下,休息下吧,从前天到现?在,弟兄们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这样下去,恐怕会支撑不住。马也?受不了的。”
“行,休息一个时辰!”李攸烨命令道,杜庞从马上爬下来,冻得像个虾米似的,蜷缩到李攸烨面前:“爷……爷,您骑那么……快,也?……也?要顾及身子!”舌头都?伸不直了。梁汉勇大咧咧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嫌快,要不要给你找头驴骑着!”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去……去你的!”杜庞横了他一眼,拿出干粮:“爷……吃……吃点东西吧!”
李攸烨鼻子也?被?吹的通红,但?因为心里着急,也?忘了冷。按照苏念奴信上所说?,齐国的战船速度堪比快马,而且逆风时也?可以用人力催动。船不用休息,但?是人和马必须休息,这一点上,她们占了劣势,她咬了一口干粮,喃喃道:“但?愿来得及。”坐久了,便觉出冷意,李攸烨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怀里摸去,待从里面拽出一方白色锦帕,她怔了怔:“方才为什么觉得,会是别的东西?”待缓过神来,她甩去脑中所想,掀开?那锦帕,上面的白兔一显现?便照亮了硬冷的铠甲,她这才笑了笑,又把它叠好塞入怀里。启程,依旧在前头领路,一万轻骑已经习惯了追随她的身影,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却说?李攸烨日夜兼程地往京城赶,而没有得到消息的京城依旧风平浪静。说?是风平浪静,其实也?不尽然。例如那棵老槐树遮天蔽日地杵在城里,就让很多人憋出了内伤。
这一日,李攸璇又来驿馆看望曽外公。刚到驿馆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她迟疑着进去,见老槐树竟被?一群大臣围在中间,谈笑说?乐,十分融洽的样子。老槐树什么时候转性了?不想与那些人纠缠,她便径自去侧室呆着,听外面的谈话。
只听老槐树用洪亮的嗓子笑道:“唉~老夫现?在身子骨不行了,要是放在四十年前,嗨嗨,那两百斤的大弓都?能拉得,现?在老咯,弓握都?握不动了,还不知道有几天活头呢!”
他是想气死那帮老头吗?李攸璇听着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暗忖,这哪像还有几天活头的样子,估计这样下去他真能活成神龟。
一阵马屁声过后,“我看老将军的气色,再活个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呢!”听这音腔,李攸璇判断这是太医院的王太医。接下来自然又是一阵马屁声。
等到人都?走了。李攸璇从里间出来,坐到老槐树身边,笑问:“曾外公,今天怎么接待了这么多人?”
老槐树咽了口茶,姿势不再凝固,扭头看着李攸璇:“刚才王太医来说?,老夫就在这两日了!”
两串泪珠瞬间从李攸璇眼眶中夺出,她自然晓得他这话的意思?,握住那枯枝般的手:“曾外公……”
“璇丫头,你先?别哭,先?听老夫把话说?完。等老夫死后,不要对?外声张,一切就当老夫还活着,明不明白?老夫活着就能震住他们,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另外,老夫已经写?好了一封信,老夫死后,你想办法交到太皇太后手里。”
李攸璇点头,望着老槐树,忍不住掉泪。老槐树咳咳两声,拍拍她手:“这件事?暂时不要让靖汝丫头知道,我担心她会误了事?。我已经让金王把她接王府住了,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送回来,以后,这小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会的,曽外公!”李攸璇泣不成声,人世间最大的悲恸莫过于亲人离世了。
“呵呵,不用难过,人总有一死,老夫活了这大把年纪,已经是赚了,赚了!”
老槐树于第二日凌晨去世。李攸璇清早来得时候,见他坐在太师椅上,仍保持着凝固的姿势,以为他还是如原先?一样,在闭目养神。当手搁在他鼻下,觉察那里已无半丝气息,她捂住嘴,泪姗然而下。忍着悲痛,命人悄悄将他的遗体入殓,由于老槐树事?前吩咐,棺材就搁在侧室,并不下葬,驿馆里一切如老槐树还在的样子,对?外宣称闭门谢客。
李攸璇擦干眼泪,拿着老槐树的信,去了京里某个酒楼,将信交给了陈越。便又乘着马车,神色如常的回了宫。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