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跟姐姐说说,到底出啥事儿了?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吵架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两张嘴言不由衷了点嘛,放心姐姐给你们说和说和,这事儿根本不是事儿!人生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就怕没有桥的河,有姐姐做桥,这河你俩准能趟过!”离开人群后,鄂然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开始唠唠叨叨地自说自话,顺便套话。
权洛颖面上哭笑不得:“一时半会跟姐姐讲不清楚,我们……”
“权姑娘!”话没说完,耳边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叫唤,她侧头看去,只见杜庞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跑来。
及至跟前,杜庞已经上气不接下气,鄂然看他那个样子幸灾乐祸道:“哟,你跑这么快干嘛,急着赶去投胎啊!”
“你……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现在有正事儿!”杜庞不理会她这张毒嘴,转头对权洛颖道:“权姑娘,万岁爷让您去凌阳殿等着她!”
权洛颖稍楞,朝向观礼台上望过去,李攸烨此时正专心致志地观看擂台上的比武,丝毫没有朝这边看来,她有些迟疑问:“她还说什么?”
“万岁爷只让您等着她,其余什么也没说!”杜庞回道。
“哎呀,快去吧,妹妹,趁机会把该解的结都解了,快去快去!”鄂然催着这犹豫的家伙,比她还急的样子。
权洛颖只好问了杜庞凌阳殿的大体方位,又朝观礼台看了看,这才悬着一颗心去了。
目送着权洛颖过去,杜庞松了口气,抚抚起伏的胸口,挺直腰板,转身朝人群中的李攸焜走去。
李攸焜自见到杜庞追上权洛颖步子,和她一阵攀谈以后,脸上便覆了一层阴鸷,待看他朝自己走来,心里就有些游移不定,不过面上仍然跟他客套:
“杜总管移驾到此,不知有何赐教?”
“哎,不敢,不敢,二公子既然识得奴才,那这下好办多了,奴才是奉了主子之命,来给二公子传句话的!”杜庞也便跟他客套,浮尘一甩搭在肘上,作势要凑近他,李攸焜赶忙凑过来。
“万岁爷让奴才告您一声:安分守己,保一世太平;痴心妄想,殁千秋之名!”
李攸焜脸色一僵,杜庞笑意深沉地拱了拱手:“该传的话奴才都传完了,这就不打扰二公子的兴致,奴才告辞!”说完,不急不慢地转身离去。
“二公子,切莫中了别人的激将法!”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樊耕见李攸焜眼中的阴冷,出来劝道:“要成大事,必须要忍!”
“无需先生提点,我心中有数!”李攸焜挥手打断他的话,“先生联络的怎么样了?”
二人移步至隐秘地点,樊耕才道:“一切都按王爷所说,那些人都对穆宗忠心耿耿,只要我们起事,他们必定会暗中相助!”
“哼,好,记得让他们千万别暴露了身份,我们,呵呵,就拭目以待了!”真正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先不管这李攸焜,话说,权洛颖心怀忐忑地走到凌阳殿,见门前有侍卫守卫着,她只好隐了身形,悄悄入内。这凌阳殿盖在马场,虽然不如皇宫里的殿宇巍峨高耸,里面器什物具却也一应俱全,权洛颖在里面一张红木楠椅上坐了,有些盼望又有些慌乱地等着那人,不知她叫她来此是何意思,先前明明惹恼了她,她是来算总账吗?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侍卫们的声音:“参见皇上!”
“平身,朕要休息一会,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下去吧!”再也熟悉不过的那个声音,这两天一直缠着她夜不能寐的,就是这声音,她的心抑制不住咚咚跳了起来。
果然,她来了。
两难境地
忆起往昔,李攸烨不胜唏嘘。虽然只短短的三年,单伦尊的成长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这个人是个旷世奇才,她相信,如果给他足够的发展空间,他的成就必定会超越上官景赫,震古烁今。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而李攸烨恰恰就能给他。
江后逼她取上官凝这件事,触到了李攸烨的底线,她本能的选择反击,虽然她知道如果取了上官凝,等于取得上官景赫的支持,很多事情便可化解,但问题是,她不愿意。不是上官凝不好,相反,她太好了,只是,她始终不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被绑在自己身边,受一世的凄苦。所以,伦尊取代上官景赫是必然的事,有些情她还不起,就该早点斩断。
第二场比赛的锣声敲响。李攸烨感觉手被握紧,扭头见伊人神情紧张的样子,眉眼一弯,满满的笑意。权洛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扭过头来,看到那双温柔宠溺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动,似乎这两天的沉郁都在此刻消融。慢慢倾上前的呼吸,随着心跳的加剧,终于合在一起,柔软而又细腻,阳光从轻颤的睫毛间穿过,不消片刻,便分开了这浅尝辄止的吻。
李攸烨舔了舔唇角,那里还留着淡淡余香,意犹未尽收回身子,把相扣的十指捞在怀里,另一只手迷恋地在伊人眉间滑过,道:“别紧张!”
权洛颖微怔,继而耳根羞红,匆匆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