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看了看她那急切的眼神,又瞥了眼怀中的李攸烨,最终顺从地把人交到她的手中。就像完成一个庄重的仪式,她闭上眼,任她们离开。
“小颖,皇上的安危非同小可,你若没把握,千万不要为自己揽罪上身!”柳舒澜的劝告停留在马车门口。
“我知道,柳姨,你相信我,我能救她!”帘子挂上,马车匆匆朝太医馆奔去。
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则刚刚进入皇城,在城门负责接应的雷豹迎了上去,两个车夫停下车,朝他抱拳施礼。一个车夫掀开帘子,雷豹和端坐在里面的人打了个照面,恭敬地鞠了鞠身子,那人微微颔首算是应了。雷豹冲车夫点点头,车夫会意,合上帘子。三人马不停蹄往城里奔去。
尘埃落定
晋军所剩的六万人马如潮水般向神武军直扑而来,正面交锋,神武军毫不退让,上官景赫一声令下,弓弩兵万箭齐发,将晋军骑兵射落无数。上官景赫心下颇多感慨,这些弓弩兵人人都能三箭齐发,不足一千人的弓弩兵愣是发挥出一个万人弓兵大阵的威力。犹记得当年,玉瑞武将中能够使出三箭齐发箭术的只有二弟上官景星一人,没想到时隔十五年,神武弓兵已经全都学会了。
晋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箭雨阻住攻势,不得不止步,等待后面的盾兵赶了上来,撑开移动遁甲,将箭雨隔绝在外。
“可恶!”李攸炬看着站在神武军营中,指挥作战的上官景赫,心中发了狠:“所有人都给我冲上去,小王不信,他还能抵挡得了!”
上官景赫已经趁这个功夫,把所有弹药都运走,因为阵营中现在是遍地硫磺,稍有不慎,便会造成爆炸,最重要的,他要防止李攸炬用火箭袭击。
而此时已无后继之忧的他,先李攸炬一步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一瞬间,原本漆黑一团的神武阵营,突然燃起熊熊火把。冲天杀气反其道而行之,朝晋军反扑而来。神武军的长处就是进攻,上官景赫深知这一点。
“这是找死!”李攸炬冷笑一声,挥师压了上去。
短兵相接。惨白的月光中,兵戈铁马放射出肃杀的冷厉。神武军就像一台巨大的绞肉机,插入敌军腹中,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上官景赫将神武军分成大大小小十数个树阵,每个树阵委任正副将领三名,带着各自任务,从不同方向扎入敌军。他的目的很明确,擒贼先擒王。总有一棵树,能扎入敌军心脏。
“世子,抢占皇宫要紧,这里交给属下就是了!”吴忠见李攸炬怒火中烧的模样,提醒他道。李攸炬咬了咬牙,点点头,吴忠调出两万人马与上官景赫缠斗,其余人皆随着李攸炬朝皇宫方向奔去。
“呜呜呜——”雄浑地号角声从身后传来,李攸炬心里一惊,难道是御林军?不会的,他已经派人去齐王处打点过,他答应要出兵钳制御林军,他勒住马,厉声喊道:“张弩何在?”
“世子,张弩不在,或许已经战死了!”一个士兵禀报道。
“不可能,你死了他都死不了!”李攸炬咬的牙根疼:“查,给我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早就知道这个人不可信,果然如此!
“诺!”士兵冷汗直流,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李攸炬快马加鞭往皇宫奔去,必须抢在御林军前面控制住皇宫,要不然所有的计划都付诸东流了。
迟来的马咸看到这已成尸山血海的杀伐场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救驾来迟,吾命休矣!”
“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现在相信我所说是真的了吧!”万书崎总算“扬眉吐气”!
“万状元,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穿成这样子闯入军营,什么真凭实据都拿不出来,我叔父怎可相信你!”马欢恨恨地说道。万书崎刚要跟他计较,瞥见文颂厷从旁边出列,赶紧闭嘴。
文颂厷挑着缰绳,手握锯齿大刀,跨马奔到虎视眈眈的两军面前,身上的孝衣在黑夜中分外醒目,如同地狱里来的煞星,他沉声道:“在下秦王帐下文颂厷,晋王何在?”
“晋王那个老匹夫在哪里?让他出来受死!”身后的副将没他那么文雅,直接叫骂起来。
晋军无人应声。
“让你们为首的将领出来见我!”文颂厷挥刀指向人群。
“他已经被我杀了,头颅在此!”一个青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文颂厷扭头,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中年男子正高举着一颗人头:“喏,这就是!”声音果然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晋军见到那血粼粼的人头,瞬间哗然,晋军副将魏年脸色大变,悄悄地派人去通知李攸炬。
“你杀了吴忠?”文颂厷惊讶地望着他,吴忠是晋王帐下第一大将,竟然就这么被轻易杀死了,“不知阁下在何处任职,如何称呼?”单伦尊受宠若惊地点点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我没有任职……”他想说自己才十三岁,但又怕说出来引得众人笑话,只嗫嗫嚅嚅不知如何说才好。
“文将军!”上官景赫突然策马奔了过来,道:“你们来了就好了,快去前面截住李攸炬,我怕老王爷会抵挡不住!”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