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两人领命,立马执行。
与此同时,一个靠近宫门的身影,眼睛眯了眯,握刀地手上不断有血迹流出来,但他却浑然未觉,待到身边的将士离开,他朝那敞开的宫门奔去。
“高子,主帅下令集结,还不快去!”一个士兵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可那身影已经顾不得应声,头也不回地往里跑去。
“抓住他!”李攸烨喊道,所有人都发现了,那人走过的一路,尽皆是淋漓地鲜血。宫里的侍卫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对这个穿着神武兵甲的人多做防备,当李攸烨喊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可那人已经窜入宫里。
“跟我来!”李安疆抽出冰刃就追了上去,李攸烨心下一慌,往宫里直奔而去。
“啊哈哈哈哈!”在众人的目光中,手执兵甲的神武军将士一步一步退了出来,李攸烨脸色煞白,倒退着脚步,瞪着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突然止住步子,沉吟道:“上官景昂,你最好不要挑战朕的耐性!”
“你不要挑战老子的耐性!”几乎扭曲的腔调宣泄着那人癫狂的叫嚣,眼球几乎快凸了出来,搁在权洛颖脖子上的刀刃划出一道血痕,“都给老子退开,退开,快——”歇斯底里吼叫印证了他脸上的狰狞的暗示,“否则我杀了她!”冰冷地刀刃随时都能破开喉咙,权洛颖几乎被那人的手臂勒断了气,朦胧的视线中,隐约看到那张惊恐万状的脸孔,心里不由自嘲,好相似的画面,这是命运跟她开得玩笑吗?
箭在弦上
冰冷的刃带着疼意渗入肌里,凉的她倒嘶了口气,浑身被钳制动弹不得,咫尺间困兽般的嘶吼震的耳膜生疼,“全部给我退开!”待到一步步后退,他像是歇了口力气,只是恐怖的音调丝毫未变:“我的人都被你们炸光了,五马分尸!你们可真是狠啊!”
摧入咽喉的血腥捣得胃里翻江倒海,却已无力去宣泄,浓重的杀意将她卷进成逃无可逃的漩涡中,上官景昂的目的昭然若揭,在和她错愕的照面后,脸上点燃的那种绝处逢生的希望一度让她毛骨悚然,这个人砍向鄂然的那一刀毫不留情,而不伤她性命,想来在他看来她的命似乎能救得了他。可是,能吗?朦胧的视线中,李攸烨的身影似是僵化了的石头,迎着愈来愈近地威胁,没有再往后挪动一步,她从她凌厉逼人毫不退让的气势中领悟,原来,她不是一个能受威胁的人,很想扭头对那面目不知道狰狞到何种程度的人嗤笑一声,你打错算盘了,可惜已经无力去实现。直到感觉刀上的力道猛地加重,粘稠的血液喷张似的顺着脖颈滑落,微涩的嘴角才在看清李攸烨身子猛地的一颤后,尝到了咸湿的味道。
在场神武军中不乏见过权洛颖的人,深知她在李攸烨心里的地位不一般,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李攸烨为了她怒刺晋王世子的事情,早已传的满城风雨,这个来历不明的绝美女子让一向仁慈宽厚的皇帝不惜违背太祖的遗言,同室操戈,可见她在李攸烨心中的分量。恐怕连她自己都未及想到,打那以后,加诸在她身上的“红颜祸水”的言论甚嚣尘上,江后花了大把力气,不惜大肆渲染蓝阙公主进京的事件,深层用意就是为了平息这些流言蜚语,而李攸烨安排的她们在小院中“避祸”,避得无非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罢了。
如今她落在上官景昂的手中,从李攸烨那一再隐忍的态度上看,她是想尽力保她了,众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以何种方式保了。
“上官景昂,你逃不了了,你欺君罔上,死有余辜,皇上没把你们上官家立即处死已经是天恩浩荡,你不要不识好歹!”李安疆见李攸烨一再退却,心里也明白几分,但现在的情形由不得她了,李攸烨若是为了一个女子放走了上官景昂,恐怕会被天下人耻笑,他振臂一挥,神武军将士将上官景昂团团围住,万箭上弦,蓄势待发。李攸烨心中一紧,眸中尽是那惨白到摇摇欲坠的人,她浑然不觉自己流了多少血,睫毛轻合,安宁的像是要睡去,可从脖颈处蔓延出的触目惊心的猩红,几乎让李攸烨的血跟着抽空,她恨不得扑上前撕碎了上官景昂。
“欺君罔上?”上官景昂脸上带着一味的狰狞:“十五年前李戎湛杀我家族两百人,他不君,我不臣!”
“乱臣贼子,先帝的名讳是你叫的吗?”李安疆的瞳孔缩了缩,挥刀就要上去砍,被张仲景拦住,李攸烨咬牙道:“你想要什么条件?”每一个字都像丈量他的死期,听在人毛骨悚然。
上官景昂微眯着眼,看着李攸烨:“我没打算活着回去,上官家这次完了,但临死前能拉个人垫背也是好的,”随即露出邪佞入骨的笑,垂涎三尺地看着权洛颖:“不过,这么绝色的女子,啧啧,死了真是可惜了,”沾满血腥的气息凑近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众目睽睽之下嗅了嗅:“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美人陪我下地狱,老子死也死得痛快!”
“无耻!”李攸璇再也看不下去,破口大骂起来。上官景昂置之不理,活像一个垂死之人正在宣泄最后的猖狂。
虽然脑中昏沉一片,权洛颖仍是反感那游走在肌肤上的浑浊气息,嫌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