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东瞅瞅西瞧瞧,不见权洛颖的影踪,问江后:“皇奶奶,权姐姐在哪?”
只见周围人脸上都出现不同程度得抽搐,雷豹上前,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宫墙,欲言又止道:“权姑娘,在那墙里边!”李攸烨狐疑地往那边跑去,转过宫墙,看到一排排宫灯的掩映中,那淡蓝裙裳的人儿正被旁边一个身形模样都很眼熟的人搀扶着,在墙根处歇斯底里地呕吐!
“游儿!”鄂然看到李攸烨,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和欣喜,但随即又被权洛颖那一下一下地干呕打断。李攸烨赶紧跑过去,从鄂然手中接手权洛颖,“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谁知权洛颖见到李攸烨,忙把她推到一边,呕得更厉害了!
“哎,游儿你还是走开吧,颖儿妹妹现在看着血就想吐,你看你这模样就别来刺激她了!”鄂然边催赶着李攸烨,边又回头挑起重任,给权洛颖顺气,这妹妹呕得真叫一个肝肠寸断,害喜都没这么大反应的,她看得实在是揪心,这要是被不明情由的撞见了,非得传出要生双生子的八卦不可。
李攸烨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血迹,有一部分已经风干了,估计是上官录的血,其余大部分还湿着,应该是乌龙流的血汗,有些委屈道:“鄂姐姐,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李攸烨恋恋不舍地看了权洛颖一眼,悻悻而退。她转到墙角处,终于累的瘫倒下来,后脑勺抵着墙面,望着浩渺无垠地夜空,星星寥寥几颗,月亮越发惨白,多么寂静安宁的夜晚,可惜,却由不得人沉睡。
风云际会(二)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震天动地的炮击声突然石破天惊般响起,整座皇宫的瓦片跟着掀了掀,李攸烨猛地从墙角站起,顾不得拂去身上的尘屑,飞快往宫楼上跑。
“皇上,是神武军的火炮!”侍卫被那爆炸声震得耳膜欲裂,但仍掩不住一脸欣喜之色。
匆忙往下观望,只见宫外一片火海,上官部族的阵营淹没在滚滚硝烟中,半边天被烈火烧透,血肉横飞里,鬼哭狼嚎声哀哀不绝。密集的炮雨撼动着天地,却无一颗打在宫墙上,最近的一颗落在五丈外,仍震得墙上瓦砾飞落。
“好!”李攸烨精神为之一振,眉宇间大喜过望:“吩咐下去,待会听朕号令,神武军全面出击!啊!”击打城墙的手吃痛地缩回来,李攸烨吸溜着凉气摊开掌心,入目可见几个红色的小点隐隐有血迹渗出来,再往墙上看去,只见根根钢针倒竖,让人毛骨悚然,她龇着牙大吼道:“谁在这里放的钢针?”侍卫们大惊失色,一个就近的侍卫慌忙跪倒在地。
“这注意好,起来吧,朕重重有赏!”李攸烨一甩胳膊,开怀道,那侍卫这才松了一口气。侍卫们被李攸烨的高兴劲儿感染,欢欣鼓舞地笑了起来。
江后一行人登上宫楼,见到宫墙上一片欢腾景象,就知道形势好转。李攸烨喜不自胜的模样,看在众人眼里完全像个孩子,让人几乎忘记了,方才她单骑深入取敌人性命时的杀伐与狠戾。
“烨儿,你过来!”江后把召唤她过来,无奈地摇摇头:“你如此得意忘形,可确定那是神武军的炮?”
李攸烨一愣,有些弄不懂江后的意思。江令农瞄了城墙外一眼,感叹道:“这么精准的距离,依照老夫看,打进皇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攸烨身子一颤,她刚才只凭侍卫的一句话就断定那是神武军开得炮,并没有多想其他,如果另一支叛军先剿灭上官军再来攻打皇宫,岂不是顺理成章?
额头冷汗层出不迭,反身就要再去寻个究竟,结果却被江后稳住。为她揩去脸上的汗渍,江后缓缓道:“烨儿,越是危险,越要冷静,谁比对方更能沉得下心,谁就能笑到最后。”
说罢又望向那硝烟战场,淡淡一笑道:“那是神武军,哀家去上官府之前把另外两支神武鹰符分别给了秦孝肃王和靖北侯张仲良,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提起的心瞬间又放了回去,李攸烨一脸郁卒地望着江后,江后不予理会,只道:“这两个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而且对你皇爷爷绝对效忠!”李攸烨悻悻道:“难怪皇奶奶要孙儿危急时刻去找秦叔祖!”随即,目光暗淡地看着那遍地战火,嗫嚅道:“皇奶奶,孙儿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哼哼,谁也不是生来就十全十美,当年太皇太后吃的苦头比皇上多得多,也熬过来了,今天的这场仗才是个开始,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一开始吃的苦,到往后都成了财富!”江令农转过身来,翘着干瘪的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江后捧起那年轻的脸:“烨儿,你一出生便即位,所有人都奉你为天潢贵胄,但哀家不希望你陷入那‘英明果决是与生俱来’的迷障中,哀家希望你是一个能知不足,弥不足的人!”视线似穿过了几十年,也是这样迷惘的面庞,只是这份理解和安慰却迟到了如此之久,如果当初能给予那人这样的肯定,或许,他不至于断送掉了自己的梦。见江后又习惯性地放空目光,李攸烨如往常一样伸出爪子淘气地在她眼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