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赫青筋愤然突起:“张云,上官家何时亏待过你!”
“上官家从未亏待过我,不过,晋王平叛总要师出有名,上官家无疑是最好的替死鬼了!”
“好一个借刀杀人的计划!”上官景赫眼中寒光一闪,身形一刹那间跃起,从旁边士兵手里抽出刀,朝张云刺了过去。张云急忙躲闪,仍是被那凌厉的攻势划伤了肩头。低身躲过上官景赫朝他脖颈挥来的一刀,扫腿将上官景赫撂倒。
捂住肩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张云吃痛地看着地上的上官景赫,“将军,上官府有恩于我,这一刀,我受着!”
“呸!负义者何必言恩,不怕玷污了‘恩义’两字的名声!”上官景赫嗤笑道,缓缓从地上爬起:“晋王世子连这样的小人也收,恐怕难成大业!”听到打斗声又踱回来的李攸炬闻言,脸上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张云脸色难看起来。
上官景赫拂了拂衣角,盯着李攸炬,道:“我可以帮你!”
“条件呢?”李攸炬嘴角一笑。
“上官府所有人毫发无伤,除了这位!”上官景赫指向张云,脸上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气。
李攸炬示意部下将张云带下去疗伤,张云咬牙看了上官景赫一眼,捂着肩膀,转身离开。
“可以告诉小王,上官将军何以改变主意吗?”李攸炬似信非信地问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想保上官府平安,其他人生死与我无干!”
“好!上官将军果然快人快语!”李攸炬一只手握紧折扇,另一只手伸向外面:“来人,拿酒来!”
随从很快端了两碗酒,一碗交到李攸炬手上,另一碗交给上官景赫。李攸炬单手提着碗,对着漆黑的夜幕道:“今日小王与上官将军谋举大事,倘若事成,小王定保上官府丝毫不损,如今在三军前做个见证,小王和上官将军同饮此酒,刀山火海同赴!”方才还寂静的场地上,传来一阵叫好声。
有了上官景赫加盟,大事就成了一半,李攸炬看着上官景赫就要饮下那碗酒,用扇子拦下,上官景赫看着那合起扇叶间掉出一粒赤红的药丸出来,在酒中荡漾起圈圈的涟漪,他弯起嘴角,就着火光中那闪烁的波纹,仰起头,一饮而尽。李攸炬唇角一勾,也饮下整碗酒。
“京城还有两万神武军,虽然人数不多,但实力不容小觑。廖牧最多能调动两万御林军,其他八万没有皇上的谕令,根本无法调动。如果事情败露,这股势力最有可能反扑上来!”上官景赫一边分析着局势一边将空了的碗递到随从手中,那随从伸着脖子看了看碗里空无一物,朝李攸炬点了点头。
李攸炬将碗也交予随从,示意他退下,然后对上官景赫道:“上官将军分析的有理,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不知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上官景赫对着李攸炬笑而不语,眼睛却往周围扫了一眼,李攸炬考虑了一番,上官景赫已经是筋疲力尽,拿自己不能怎么样,于是屏退众人,“将军有何高见?”
上官景赫道:“我的建议是,全军悄悄进城,形成一个包围圈,朝皇宫缩进,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抢占皇宫,擒贼先擒王!”
“可是这样出兵就失了平叛的借口了!”李攸炬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谋得是江山,不是一场胜利,倘若他这样干了,那其他诸侯王就会群起而攻之。
“的确,没有比平叛更好的借口了,先御林军一步进城平叛的确落人把柄,但是,如果御林军主帅有谋反嫌疑,那么我们是不是就有理由避开御林军了呢?”
“将军的意思是?”
“事成之后,杀廖牧!”
“上官将军要牺牲廖牧?他可是将军设下的重要人物,而且他还会帮我们……”李攸炬将信将疑地看着上官景赫。
“比起他来,晋王世子更想要江山不是吗?而在下,更在意整个上官府!孰轻孰重,还请世子思量!”
李攸炬拧紧眉头,迟疑地看着上官景赫,最终扬起扇叶,回身,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群情激奋
冷彻的夜色埋没城墙上的斑驳,串串灯笼闪烁,似乎在灼烧这天上地下的微凉气息。护城河的波光和身上的铠甲泛着同样的寒意,一个中等身材,留着儒雅的胡须,相貌堂堂的将军顺着城楼的阶梯拾级而上,昂首阔步,干净利落。身后分别跟着的左右副将,副将后面还跟随着两队手持长戟的士兵,一行人威风凛凛地登上城楼。铁甲发出铿锵的碰撞声。
“廖帅,请看!”一个士兵引着那将军到了城墙边上,指着城下那反射着波光的兵甲道:“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兵马!”
“大约有多少人?”廖牧看着城下那片从容摇曳的火光,问道。
“不知道!”
“你还有什么是知道的?”廖牧抬头,冷冷地看着那士兵。
“将军,天黑,他们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属下等都没有发觉!”那士兵窘迫道。
“将军,那是上官家族的帅旗!”左副将指着下面的一排旗帜,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