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太医来报,晋世子因为脑震荡,当街晕倒被送回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醒,也是因为毫无防备下被人偷袭所致。”
“……”
“你说哀家该不该罚她?”
“该罚,该罚。”
不过,她又笑,“话说回来,您知道皇上身上各处的伤,说明还是心疼皇上的不是?”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见没什么异常,一副平静如水的样子,她又叹了口气说:“您不知道,我刚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皇上捧着您去年给绣的香囊,躺在地上,在那儿念啊念啊的,那模样甭提多可怜了!我走得时候,她还掉眼泪了,说知道错了,想皇奶奶了,唉……”
瞧着她喉咙一动,燕娘见好就收,拿着食盒匆匆走了,临走前忍不住回头又瞧了一眼,发现她手里的书就停留在了之前那一页上,怎么也翻不过去了,不由抿嘴,摇摇头满意去睡了。
大约四更时分,清斋殿所有守夜的宫人都瞧见了,玉瑞朝最尊贵的太皇太后殿下只身挑灯推开了大殿的门,呆了约两刻钟才出来,只他们的皇帝不知道,一大早醒来还在问,是谁给她脱的鞋子,是谁给她盖的被子,是谁给她送的点心?没人敢告诉她,她还以为是哪个小宫女干的,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想,哪天得把这些宫女召集起来盘问盘问,送点心就送点心,干嘛动手动脚!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斋戒还剩一天的时候,太皇太后突然传令,她可以出去了。李攸烨犹不敢相信,确认了好几次才敢踏出清斋殿的门,后来问了身边人才知道,原来是容王替她向太皇太后求了情。那就难怪了,和对自己“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的态度不同,皇奶奶对熔哥哥几乎是“有求必应”,他来替自己求情,那是一求一个准啊!
小皇帝撒欢似的跑了出去,乍一出牢笼,那滋味真的是惠风扑面、神清气爽,看啥啥顺眼,闻啥啥喷香,连地板砖她都想趴下来亲一口。先去慈和宫里聆听了一顿教训,又打着拜谢兄长的名义去宫外玩了一趟,回宫前溜达到了刘速府邸,把这位玉瑞史上最年轻的翰林学士又给惊着了。
什么叫“请佛容易送佛难”,说得就是眼下的情形吧!作为五品的京官翰林大学士,刘速自认和小皇帝平常没啥交情,看她这么热情四溢地往他家跑,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他许多表妹的事儿,他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这小皇帝八成是看上他家表妹了。
这可咋整?他这表妹是一定不会进宫去当什么劳什子皇妃的,对这一点他倒是很有信心,就怕这小皇帝不死心,三天两头往他家跑,到时候烦也要被她烦死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决定还是趁早打消小皇帝的念头,免得她再惦记。于是就捏了个谎称表妹已经离京返家了,没有个三年五载是见不着了。小皇帝果然很失落,追问她家住在哪儿,他就随便报了一个西部最远边郡的名字,草草地搪塞了她。
看着她垂头丧气地走出门,刘速不禁啧啧得感叹,他这表妹真不愧是红颜祸水,进京第一天就把皇帝给钓上了,比他当官还有效率,如果吕岛主当初派她进京当特派员,说不定现在他还能捞个国舅当当,真是可惜啊!
不提防,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回头就见他这“表妹”笑嘻嘻地朝他眨眼睛。他抚着胸口,“小丫头,又调皮捣蛋,吓我一跳!”
“谁让你自己想事情想得那么入神呢!活该!”
“你啊,真是被荞姨和权叔宠坏了!”
小丫头哼了一声,问他,“刚才是谁来了?”
“哦,一个同僚。”刘速随便搪塞了一下。
“想不到,你当官当得挺不错的嘛!每天这么多人来找你!”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谁!”刘速一拍胸脯,满脸得意:“我可是十七岁就中榜眼的刘大才子,十八岁就当上翰林学士的刘大官人,十九岁……”
“好了好了,在我面前,你就别吹牛了。”权洛颖笑他。随后略有心事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刘速奇怪,问她:“怎么了?突然这个样子,谁又惹着你了?”
她有点别扭地扯着裙带,说:“也没什么,就是吕哥哥最近好像不大理我了!”
“还在为你牢里打他的那一巴掌,生气?”
她点点头。刘速眉头一皱,吕斯昊的为人他是清楚的,恐怕他心里的郁结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巴掌,还因为佳人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吧。看这小丫头如此招人的样子,吕斯昊今后的情路估计有的坎坷了,他也很好奇,将来不知哪位幸运儿能把她娶回家呢?
后位人选
虽然小皇帝被关了十多天,但是玉瑞的朝政是一天也没歇。全仰仗两大辅臣尽心操持。不过,最近几天江丞相的精神一直不大好,早朝时,每每窝在太师椅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听说是病了,大咳连着小咳不断,看样子病的还不轻。众人好心过去慰问几句,便忙不迭地惊慌撤走,避免被老头子的唾沫星子追上。
不过大家对他这病也没表现出过多惊讶,毕竟,常年操劳国事的江大人,经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