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语面对莘静云的咄咄逼问,退后了好几步,嘴唇几欲咬出鲜血,“莘师姐,是那星河魔君骚扰南师姐,我出手帮了他,星河魔君看我们不顺眼,他明明是想折辱我们!”原本低沉的嗓音高昂起来,“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可是听说,你们俩设计勾引星河魔君,你明知星河魔君是我倾慕之人,却又做出了这种事情,你肯定是故意的,明语,我真是后悔当初心软救你回来!”
“不是的。”明语拼命地摇着头。
“当初你勾引了我表哥未果,如今竟又勾引了星河魔君,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
“这又是什么?”莘静云注意到了她腰间别着的骨剑,修魔之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把上好的法器,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又怎会得到如此宝物。
明语捂着腰间的骨剑,“这是南师姐赠我防身的。”
“你将这剑给我,我便原谅你犯下的一切错误。”她正好缺一把趁手的武器,这通体雪白的剑,她一眼便相中了。
“不,不,这是南师姐给我的,莘师姐,你要其他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明语抓着剑柄,想到南师姐赠她剑时的笑意,心里便一阵暖意,她不能再辜负对她好的人了。
她抬头,第一次眼神坚定地拒绝了莘静云。
“你…你也不想想是谁收留了你,没有我,你早就被狼妖啃食殆尽了。”
“莘师姐的恩情我铭记在心,唯有这剑我是绝不会给你的。”
莘静云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了,南暮烟辱了她的名声,又抢了她的心上人,如今还收拢了自己的小跟班,真是处处针对她。
“好,我现在就要你还了我的恩情,跪下!”
明语羸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摆,她跪了下来,面色惨白。
莘静云伸出右手祭出一条又粗又长的红色长鞭,这是她父亲送她的红绫鞭,她毫不留情地甩出了鞭子,只想将脚下之人打得皮开肉绽,以泄心中之怨气。
明语闭上双眼,原以为的鞭打却迟迟没有落在身上。
她微微睁开眼,却看到南暮烟抓起了鞭身,双眸中泛着寒意,“你欺负我也罢了,就连跟随在你身边十几年的伙伴也要欺负,可见为人之刻薄。”
明媚的日光之下,少女的肌肤白若霜雪,透着点点樱粉,瓜子脸上眼眸微眯,似乎轻蔑地注视着莘静云,其色娇若冬梅,艳胜春花,竟比莘静云引以为傲的美貌更惊艳了几分,她心中涌出了浓烈的妒意。
“你…”莘静云最恨的就是南暮烟,为何她一出现,就夺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她是我的跟班,我想怎么欺辱都可以。”
南暮烟早就想到若是明语回来,那莘静云定是不会轻饶她,这才跟在一旁伺机而动。
“你若是不喜欢她,便让我带走,我流月剑派人丁稀薄,正好缺人。”
“哼,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用了下三烂的手段勾引了星河魔君,别以为魔君看中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抢我的人,我就算是杀了她,也不会让你带走她。”莘静云用尽全身力气却还是拽不下红绫鞭,“快给我放手。”
“你既知我们将要入星河魔君的帐中,也就知道,他最爱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是你伤了明语,被魔君看到伤口,你说他会不会迁怒于你?还是说你想要我把你善妒的样子描述给星河魔君听一听。”
莘静云手松了松,终是放弃了鞭打明语,心中却仍是不服。
想到南暮烟当初那把草木灰害得她被同门嘲笑了好久,一直只能带着面纱示人,她心中又有所忌惮,刚才南暮烟说到星河魔君,她又属实不愿破坏自己在魔君心中的印象。
南暮烟笑容肆意,“若是你好好奉承我几句,说不定我会在魔君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一同将你收入帐中。”
莘静云几欲气的面容扭曲,星河魔君是她的心之所向,她想与他做伴侣,而不是他的入幕之宾,南暮烟这样说等于是侮辱了她,“你无耻!”
南暮烟将明语扶起,她的双腿已然麻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只能依靠着南暮烟。
明语倔强地抬起头望着莘静云,“莘师姐,你对我有恩,但你可知,你的双魔根是从何而来?”
“你…”莘静云想起她十岁那年发高烧,大夫都说她没救了,是明语在她身旁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她隐隐听到那时在一旁抽泣的明语在她耳边低语。
醒来之后她的身体比往日好了许多,明语却越来越虚弱,根基也大不如前,她并未往深处去想,如今想来难道是她为了自己?
周围的弟子们围了上来,也想打听一些八卦,莘静云原本想问的问题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走吧!若你想改拜流月剑派,我也不会阻拦,我们就此两不相欠。”莘静云收回了红绫鞭,赶走了围观的群众,“看什么看,快滚开!”
她望着南暮烟,眼里渗出了丝丝期待,“南师姐,我能跟你走吗?”
南暮烟悠然一笑,“一切由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