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的门刚一打开,江颂安便朝后一仰。
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门口,这会儿一下子倒在元瑶脚边,酒劲上来,江颂安已经呼呼大睡了。
元瑶气急,抬脚就踢了他一下,想不管他直接抛个被子过来,但最后到底是不忍心,将羽娘叫来了。
两人合力,将江颂安搬回了床上。
羽娘擦了擦汗,道:“官爷喝成这样,是被人灌酒了吧?”
元瑶哼了一声,想到那脂粉味:“什么灌酒,我看他说不定高兴地很!”
察觉到气氛不对,羽娘不敢吭声了。
元瑶缓和了一下:“你去歇着吧,打扰了。”
“娘子这是哪里的话,明早我给官爷熬醒酒汤吧,宿醉之后肯定头疼。”
元瑶想了想,道:“行,辛苦你了。”
羽娘便转身离开了。
元瑶也走到门口,关好了大门,又去检查门窗,都关好之后才返回床上。
她看见江颂安是有点烦的,而且江颂安呼吸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她受不了,索性去柜子里搬了一床厚褥子,自己睡在了地平,让江颂安一个人睡床去。
屋内临时搬进来了两个火盆,一点儿都不冷,元瑶裹着被子,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
次日一早。
江颂安睁眼,头疼欲裂。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点懵,下意识的伸手摸身边,没人,江颂安正要起身,瞬间看到了地平上还在酣睡的元瑶,他睁大了眼。
江颂安立马就要喊人,忽然,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来,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心口涌上一阵愧疚和后悔,然后他立马下床,将人先抱回床上了。
这会儿已经是卯时了,元瑶睡得不熟,几乎是江颂安一碰到她就醒了,睁眼,夫妻两对视一眼,元瑶立刻要挣脱:“放开我!!!”
江颂安这会儿是清醒的,立马赔笑:“不放不放。”
他抱着人就作势滚到了床上:“我错了媳妇儿,我跟你道歉。”
说完,雨点般的亲吻就落在了元瑶脸颊和额头上,元瑶躲开:“你都没洗漱,别碰我!”
江颂安知道元瑶讲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但是就不撒手,“我混球我混蛋,我错了,昨天让瑶瑶受委屈了,我该死!”
江颂安好话说尽,但这些都不是元瑶想听的,她根本不吃这套,就是不理江颂安,江颂安无奈,叹气:“瑶瑶,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不理我……”
元瑶哼了一声:“我打你骂你作甚,把你脸打花了,你之后怎么和别的女子喝酒作乐去?”
江颂安愣住了。
他昨晚只是喝酒,可没有什么女子啊……
但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不是……是那个马学应!他在府上养了一对歌姬,我真没,真没看她们一眼……!”
元瑶还是不做声。
江颂安急了:“不信你去问二少,他也在!”
元瑶:“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去!”
江颂安从未这般抓耳挠腮:“那你要怎么样才信我?!”
元瑶心念一动:“那你和我说说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合情合理,我就信你。你怎么升官了?怎么变成了禹王的人,怎么非要和这些个贪官混在一起的?”
坍塌
江颂安早想说了, 但是事情现在变得有点复杂,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且他答应了圣上,此事决不能让人第三人知道, 家人也不行。
于是江颂安道:“事情有些复杂, 在雁鸣山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故。”
元瑶坐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什么变故?”
江颂安:“你放心,我没献鹿,这次升官也有名无实,只是方便办事, 我承接了修缮河道一事,其中牵涉众多官员利益往来, 所以最近和他们来往就多了些。”
江颂安尽自己所能将该说的都说了, 有些不该说的, 他现在也没办法说的详细。
避重就轻,但最后又道:“我昨日便想与你说的, 谁知巡抚大人忽然召见,晚上那马学应那边我实在脱不开身,所以便喝多了些, 总之是我不对,让你操心了……”
一番话下来, 元瑶火气早就灭了。
其实她虽面子上生气,但心里也知道江颂安的人品。
她就是……最近事情发生的有点快, 所以心中担心疑惑太多, 夫妻两沉默片刻:“那你接下来要做很危险的事?”
元瑶对政事不懂,但江颂安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语气都严肃了, 便知此事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