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和江颂安对视一眼:“你说还是我说?”
江颂安:“您说吧。”
彭文博点头,当着江颂安的面给孙茂水说了此事,孙茂水一面听,眼睛一面越睁越大……
最后嘴巴也睁大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因为此次献鹿之事,江颂安和孙茂水被提拔了。
江颂安直接位至从四品,代理备守一职位,待有功之后正式提拔,孙茂水也成了从五品城门领,消息一出,不少人都眼红了。
这怎么回事啊,献鹿的被罚了,赏倒是落在了旁人的头上。
不少人都开始犯了嘀咕,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禹王定是生气之前那些人太过招摇,做出个表率出来。
于是众人心里嘀咕,看来以后讨好禹王殿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凡事不能太过,低调,低调些好。
另外还有一些能屈能伸的,便转头去巴结江颂安了。
江颂安初来庆州不过是六品小官,如今已经是从四品的位置,这速度,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这可不得好好巴着,也来分一杯羹么。
其实只有江颂安和孙茂水知道,这次提拔,有名无实。
他们只是要做出在禹王面前极为受宠的姿态来,以后,他们怕是要顶着这个身份来演戏了。
更要命的是,圣上说了,这消息不得外传,包括家里人。
孙茂水当晚就和江颂安悄悄嘀咕:“怎么升了官也做的是正道之事,反而这么别扭和心虚呢。”
江颂安:“我也是。”
“学学人家严参将,将官场的一套套学的淋漓尽致啊。”
孙茂水不说江颂安都差点儿忘了这事,关于严腾白日提到的那香,他有些怀疑是自家的……但是那种场合,江颂安当然是不会多嘴的。
孙茂水继续道:“不过啊,咱们也算是在圣上面前露脸了不是,我现在就期盼着,你说等任务完成那天,所有人都知道圣上的身份,咱们该多有面儿啊……”
江颂安扬了扬唇:“先别想那么多了吧,事情也不一定那么好办。”
“你的意思是……?”
“咱们明日下山,中途退出春猎就要和那群人虚与委蛇了,你想好怎么和家里人说了么?”
孙茂水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心:“嗐!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说的,爹娘已经回了临安县,大哥也不在,谁管的了我……哦不对,江兄,你是担心嫂子那边么……”
江颂安没说话。
混迹官场不是一件什么好玩的事情,尤其是这些贪腐横生的人。
酒池肉林,说的就是他们。
圣上明令禁止不允许告诉任何人,他当然也不能抗旨,但是瑶瑶……
孙茂水知道这两夫妻的感情,也想到未来可能面临的情况,纠结道:“要不……你干脆别回去了,去我那吧,别人都知道你去打猎了,谁知道啊。”
“春猎也有结束的一日。”
“这、这不行,就说军中繁忙呗,在军营住下了。”
江颂安叹气:“算了,明日再说吧,先睡。”
孙茂水啧了一声:“这就是有甜也有愁啊,看看我,孤独但是自由啊……”
江颂安不再说话了。
修缮河道
次日, 天不亮,江颂安和孙茂水就下了山。
对外,彭文博道是这两人替禹王办事了。
有人羡慕不已, 这就得了禹王青眼, 出去办事了。
江颂安和孙茂水走了,但是春猎还在继续,这次他们打的由头,正是禹王要经受的河堤修坝一事。
庆州南边临淮河,河坝年久失修, 嘉文帝早就有此想法,但是碍于去年闹了旱灾且战事频发的缘故, 此事便没有提上日程, 其实这本也是嘉文帝此次来庆州的一个目的, 只是现在换成了禹王去做,禹王本就是庆州藩王, 大家只会觉得合情合理。
这也是江颂安和孙茂水明面上的任务。
两人骑马下山,仅两个时辰不大就已经到了巡抚衙门,庆州大事必要先禀报巡抚, 江颂安走到门口心情还有些复杂。
之前元瑶去巡抚夫人那边的事情江颂安当然知道,胡大人也定是知道他的, 现在他摇身一变就成了“禹王”的人,而且昨日彭将军简单和二人说了一下庆州目前这些核心官员之间的关系, 胡大人应该是有些看不惯禹王的, 但无奈对方是藩王,他也无权干涉。
扣响大门, 江颂安亮了腰牌。
“劳烦通传,守备营江颂安求见胡大人, 奉禹王之令来商议河底修复一事。”
那门子听了来意又看了腰牌,不敢耽误,于是便立刻进去传话了。
很快,门子回来:“二位里面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