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的意思,这话也轮不到他说。
禹王此时才看了看那鹿,道:“请大夫看看吧,别废了腿。让专人照顾,好了之后就放了吧。”
吕福宝连忙应下:“是。”
此时,江颂安忽然看出了一点不对,他微微蹙眉正在思忖,然后便听见禹王唤他:“江颂安。”
江颂安连忙上前:“殿下。”
“方才你也看到了白鹿,为何不出手?你可不许拿不杀生这说辞蒙骗本王。”
江颂安犹豫一下,道:“说没有想过自然是假的,只是朋友的安危更要紧,另外,内子也曾告诫我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本就没想过猎鹿。”
禹王笑了:“你这样说,只会有人觉得你是伪善,就和那日一样。”
江颂安:“属下问心无愧。”
禹王:“本王倒是好奇了,你三句话不离开你妻,看来你妻与你而言的确重要。”
江颂安神情严肃:“是。”
“比权利、富贵还重要?”
“是。”
禹王忽然笑了,这笑还带着一丝不信,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道:“你们也不必紧张,本王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这几人今日犯了军纪,希望你们都引以为戒,至于方才本王说的重要,也就别往心里去了。”
“卑职不敢,多谢王爷!”众人齐声。
禹王说完之后就回到了帐内,江颂安也去了孙茂水那边。
孙茂水正疼的龇牙咧嘴,那大夫无奈道:“这药是疼了写,可不疼不行啊,孙千总,您就忍忍,有的狗会传染疯狗病,那可是致命的东西。”
孙茂水一听这话,老老实实不动了。
江颂安将刚才禹王的话和那几个人下场转述了他。
孙茂水哼了一声:“五十?便宜他们了。”
江颂安:“差不多了,至少躺两月,也没升上去的希望了。”
大快人心,孙茂水心情好了起来。
“不过我挺惊讶的,禹王真的不爱鹿,若是和传说中的那样,肯定会当场先去提拔那几人,你的话就要再等等了。”
孙茂水挠头:“我也觉得……”
“而且殿下说要把白鹿放生,我便觉得更奇怪了。”
孙茂水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算了不脑子笨,不想了!”
江颂安闷闷嗯了一声:“我去给你打饭。”
他走出营帐,准备去伙头营。
吕福宝忽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江都司,主子找,您跟我来一趟?”
江颂安自然点头。
很快,就到了禹王的主帐。
彭文博也在。
禹王头也不抬:“来了?”
江颂安连忙行礼 :“见过殿下。”
他行完礼,禹王没让他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给吕福宝使了个眼色,吕福宝笑着走过去扶他:“江都司,您要改口了。”
江颂安疑惑抬头,只见禹王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颂安视线下移,忽然看到了那桌子上的一方东西,脸色瞬间一变,立马单膝跪地:“臣江颂安,参见圣上。”
办事
那桌上赫然摆着的, 正是一方玉玺。
当朝能用玉玺的,自然就是当今圣上,江颂安只觉后背一身薄汗, 许多事情也就拨云见日了。
禹王喜鹿这消息在军中传得沸沸扬扬却丝毫并无压制, 彭将军这几日寸步不离守卫禹王安全,还有禹王方才说的那一番话……
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还包括之前他第一日放生的那事,江颂安只觉得自己幸运。
当今圣上,封号嘉文。
嘉文帝十六继位, 如今已是十五年,这位少年天子继位之后算不得多么顺利, 天灾就遇到两回, 战事更是频发, 但,大梁境内的百姓们却没有遭受过太多苦楚, 这便是天子的功劳。
虽然没有历史上有名的贤帝那样经济昌盛,但环境使然,在江颂安还有许多能看清是非的人眼里, 当今圣上,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明君了。
江颂安此刻的恭敬发自内心。
嘉文帝轻笑:“都知道了?”
江颂安依然跪着:“臣多有失礼, 请陛下见谅。”
嘉文帝:“失礼倒是没有,胆大倒是真的, 起来回话。”
江颂安这才站起身, 嘉文帝道:“这件事暂时不要声张,朕留着禹王的身份还有用处。”
江颂安:“是。”
“朕叫你来, 是觉得你也算可用之才,彭将军身份太高, 许多事不便出面,朕要你替朕做一件事。”
江颂安:“臣但凭陛下吩咐。”
“这两年不断有庆州官员的奏折上书长安,不止庆州,扬州也有,都说禹王贪腐严重,随意处置官员,朕本是不信,谁知这次亲下庆州,发现还真有些苗头。你愿意替朕做扎在最普通官员中的一个根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