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盥室:“你就是娇气,我这都马不停蹄去洗了。”
元瑶哼了一声:“你以后洗了再进屋,否则别坐在我塌上脱鞋!”
不过她虽嘴上这样说着,到底还是看了一眼江颂安的靴子。
这倒是她忽视了,江颂安自从升了之后就只能穿官靴,朝廷发的官靴就一双,春夏秋冬才轮换,那群大老爷们怕是根本不会注意这个问题。
元瑶琢磨了一会儿,干脆决定再给江颂安做一双得了。不过在江颂安回到内室之前她还是赶紧站远了,还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江颂安无奈:“都洗干净了。”
元瑶哼了一声:“你把这些脏衣服脏鞋都拿到外面去。”
江颂安只好照办。
他进屋之后又嗅了嗅:“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讲究了,这味儿真香。”
元瑶正在涂花间露,自豪道:“这能不香吗,是我刚研制出来的熏香,第一次用呢。”
江颂安先上了榻,一如既往盯着她看:“叫啥名字?”
元瑶:“还没想好,不过我暂时先不打算卖,自己留着用。”
“为啥?”
元瑶通完发,擦完了香露之后便也爬上了床:“你懂什么,熏香难得,我的南朝留梦和华帏凤翥还没彻底打出名头去呢,什么事情不能着急,太快推出新品会让人家觉得这很简单。”
江颂安笑了:“真复杂。”
元瑶又哼了一声:“没指望你懂。”
她说完之后刚准备躺下,忽然被江颂安拉了一把拉到怀里,江颂安凑到她跟前深吸一口:“我是不懂,但知道好闻就行了。”
元瑶脸一下就红了:“好闻你闻香炉去。”
江颂安大手下移:“我说的是你。”
元瑶:“……”
再确定没有那个形状之后,江颂安声音忽然一下就急促起来,元瑶急道:“等等等,熄灯……”
成婚一年多,她一直这般薄脸皮,江颂安今日也没什么兴趣上别的花头,直接熄了灯就拉着媳妇儿钻了被窝。元瑶也是想他的,夫妻两又没有什么别的事,这一闹,就闹到了后半夜。
深夜盥室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元瑶脸颊绯红,江颂安倒是鞍前马后伺候地快乐。
等缓过神夫妻两躺在一起静静夜话时,元瑶才忽然问道:“你觉不觉得今年的天气有点奇怪,这都十一月了,这怎么还这么暖和?”
江颂安愣了愣:“好像是有点,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吧,总有冬天冷也总有冬天暖和的时候。”
元瑶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关键是记忆里这一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她也安心闭上眼睡了。
只是刚刚合眼一会会儿,元瑶猛然又睁眼了。
不对,上辈子这时候她已经在扬州府了,不多久之后扬州府发生了战事她便去了长安城。
青山县的情况她的确不算了解,但她知道一件事,这一年的冬天粮价飙升。
元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觉得还是不可能,如今虽然边关有战事,但百姓们的生活整体还是平稳顺遂的,如果说发生了什么天灾,她上辈子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元瑶心中反反复复纠结这个问题,半晌没有睡着,江颂安已经有了困意,翻身将人抱住了,元瑶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再次入睡。
算了,静观其变也总比杞人忧天要好。
眼瞅着已经是十一月了,倒还有一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十一月初七,阿霜及笄,这件事她这个当阿姐的,也要好好操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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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妹妹里面,元霜的生辰在十一月,元琪在腊月,元荔正好在一月,这三个月倒是要连着给妹妹操办生辰。在元瑶老家女孩子生辰一般都简单,有的地方可能都不过,元荔和元琪小时候都是这样,不过现在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元瑶也不打算委屈妹妹们,该有的自然也都有,眼下最重要的,先要给阿霜操办及笄宴。
这是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时候之一了。
次日一早元瑶便和羽娘说了这事,羽娘听说之后也连忙笑道:“娘子怎么才说呀,我要好生准备一下才是。”
元瑶:“来得及,咱们也不必大操大办,只是给孙家说一下,自家再庆祝庆祝就好了。”
羽娘:“那二小姐的落簪呢?”
及笄最重要的礼仪便是由家中的女性长辈亲手落簪,这事当然只能元瑶做,元瑶笑着取出一个盒子:“这个倒是早就准备好了。”
狭长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玉簪,顶部两朵并蒂梅花栩栩如生,梅花中间的花蕊镶嵌了一些细细的金丝和金珠,在阳光下散发细闪,倒是格外灵动。
梅花高洁,这簪子的寓意倒也极好,羽娘笑着道:“娘子果然是好眼光。”
元瑶拿起来看了很久:“一样的簪子我定做了三只,另外两只,就等着元琪和元荔及笄的时候再拿出来。”
羽娘笑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