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安像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琢磨过来这话意思,然后又傻啦吧唧地抬头看天:“没黑,黑了再打水。”
元瑶:“……”
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了。
原来江颂安醉酒之后是这个样子,还怪好玩的。
元瑶转身之后也忍不住扬唇,先去收拾那些个碗筷。
江颂安在饭桌前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忽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就将盘子碗帮着元瑶收拾了起来,元瑶看了他好几眼确信他没啥事,也就懒得管他了。
只是又过一会儿,她发现江颂安不见了。
神木镇有歇晌的习惯,孩子们也都回了房间,元瑶去里屋转了一圈,竟发现江颂安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床褥子在木头床边上打了个地铺,他双脸微红,睡得正香。
元瑶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这是……害怕弄脏了床褥才打地铺的?
元瑶上前闻了闻,的确一身酒气,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颂安打地铺,着凉了怎么办。于是便努力将人往床上拉,这会儿的江颂安睡得真的沉,八尺高的大个子元瑶根本撼动不了一点点。最后无奈放弃,坐在原地轻喘,过了一会儿,又翻出来一床褥子给人盖上。
笨头笨脑。
元瑶看见地上高高大大的身影忽然想到了这个词,她撇了撇嘴,确信他不会着凉风寒之后自己也躺了下去。
趁着中午能睡会儿。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快黄昏。
元瑶醒来的时候差点儿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怔愣了一会儿,也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忽然感觉到身上不大对了。
元瑶下一瞬就睁大了眼,总算反应过来要去踢人,合该她也是个不长记性的,这一动,身下就是一阵胀。
“你!”
江颂安很快覆上来堵住了她的唇,意外地是没什么酒气,可见他早就醒了,还专门洗漱了才过来,元瑶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不过下一瞬,眸中的水意就被撞碎了。
黄昏时分,晚霞斜斜地照在江家小院,大概是知道大姐和姐夫都没起,元霜懂事地照顾着弟弟妹妹们在院子里小声玩,没发出多大的声响,主屋的架子床上,元瑶咬了一方小小的手帕也努力克制着不发出动静,只是头顶上的男人蔫坏,慢慢悠悠地,直到黄昏地最后一束晚霞从小窗内照进来才彻底完事。
酣畅淋漓。
元瑶虽没了力气,眼刀子却是很凶,江颂安这会儿酒意彻底散了,便开始抱着人哄。
“是我的错。”他笑着去抱人,却是被元瑶狠狠一拳砸到胸膛上,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江颂安只是笑,末了又害怕她把手砸疼,放在唇边揉了揉吹了吹。
总之是使尽浑身解数,才算是将人哄好了。
元瑶起身穿衣,气依然没消:“今晚你就打地铺,休想上床!”
江颂安不敢说一个字,赔笑应下。
中午吃得好,晚上也不大饿,元霜也已经在厨房张罗晚饭了。
“阿姐,饭还有呢,我热了热,将就吃点儿?”看见元瑶起来元霜笑道。
元瑶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二妹的眼睛,点头:“鸡汤热着吧,直接泡饭吃,卤肉不用热,腊肠直接蒸蒸就行。”
“诶,好。”
元瑶腰酸背痛也实在不想张罗:“阿霜,辛苦你了。”
元霜:“不辛苦,阿姐你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还是多歇着吧。”
元瑶心虚,她是累,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江颂安出来时,江年也笑着跑了过去:“哥,你酒醒了!”
“嗯,醒了。”
他也略带几分心虚地看了眼厨房。
“吃完饭和我去地里看看,顺带借牛车回来。”
江年高兴地应了一声,元瑶抿唇,不愿和他说话,但还是在人快走出门口喊了一句:“空的那亩地还是别张罗,我另有打算。”
江颂安受宠若惊地连忙应了一声,惹得江年还有些奇怪。
上回江颂安走时将秧苗和小麦都种好了,这几日农活是江年在照顾,江年兴奋地和自己二哥说了一路,颇有几分男子汉能撑起事来的自豪感。
“你做的很好。”江颂安也没吝啬对自己弟弟的夸奖,江年嘿嘿笑道:“二哥你放心,只要我在家,肯定不会让嫂子受累的!”
江颂安笑了笑,带着弟弟一起加快了脚步。
元瑶在家,也准备着明天要出门带的东西。
江颂安要赶车这事是早就说好了的,所以她才想到要做卤肉,其实昨天她卤的可不止今天招待客人的这些,还有一些瘦肉和卤菜都在锅里泡着呢,元瑶此时取个了个干净的坛子装了起来,这就是她明天要带进县城去卖的东西了。
在小镇上卖东西可以随心所欲一点儿,有什么就卖什么,但是要往县城闯一闯,却是要亮出几分真本事的,这卤味系列热冷两吃又能放,是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