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秦慧君的底细,哪有什么远房亲戚?
再一看陆泉这身板、这气质,就大概猜到他是保护秦晚的警务员了。
他也不拆穿,笑呵呵的:“慧君你来了,还有晚晚,可算是养好了,你刚来云山市时,那瘦的我看着都害怕。”
秦晚和陆泉都上前一步,跟谭老爷子打了招呼。
谭伟程殷勤的给他们搬来了凳子。
秦慧君知道秦晚跟谭家人都不熟,主动的接过了寒暄的任务,一边把礼物递上去。
见她这么和气,就有人忍不住问起秦晚一些内幕。
秦晚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冷场,虽然没有像秦慧君一样面面俱到,但也是能回答的都回答,不回答的就装傻微笑,然后秦慧君自然的把话题带了过去。
也没有谁傻得非要追根究底的。
反而觉得秦晚平易近人。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于红兰进来说吉时到了,准备开席,见到屋子里面的秦慧君和秦晚,愣了一下。
虽然对亲儿子的话很生气很愤怒很委屈,但真的见到这俩人,她也不是不心虚的。
秦慧君站起身,推着谭老爷子的轮椅,笑着道:“大嫂,今日客人多,想来你忙得很,谭叔就由我来照顾了。”
她能感受到周围打量的目光,但她怎么可能在这个场合和于红兰闹起来?
没道理也没必要。
于红兰没想到秦慧君语气这么和善,下意识应了一声。
秦晚跟在秦慧君身后,经过于红兰时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今日是谭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他坐主桌,秦晚几人也被安排在主桌。
宴会的菜色还算丰富,有鸡有鱼,还有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肉,这些肉也就罢了,透着一股药味,可见是生物工厂生产的,但鸡和鱼是真挺香的。
一桌十几个菜,素的都是木灵植物,但看品相和香气,挑的应该是比较好的那一档次。
如果是秦晚刚穿越时,怕是会馋得紧,就像此时其他桌那些抢食的人们一样,个个都拿出自己多年的功力,筷子挥的跟残影一样,生怕落后一步就被别人抢空了。
但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好吃好喝——最重要的是身体养回来了,对油水就没有那么迫切的需要。
而坐主桌的人也比较矜持,一边聊天一边慢悠悠的吃着。
中途,谭永辉夫妻两过来代谭老爷子敬酒。
秦晚注意到于红兰频频的看向自己,一副忐忑的样子,不过她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酒上。
酒是米酒,秦晚前世喝过米酒,还挺喜欢的,但现在这杯米酒,也不知道是材料问题还是酿制过程有问题,透着一股难言的酸涩味。
但这个世道,人都吃不饱,酒的珍贵可想而知,即便在主桌,也不过倒个两回就空了。
所有人都很珍惜,小口小口的品着。
就连秦晚,也在稍后的敬酒中一点点的把一杯米酒喝了个干净。
吃完席,他们是客人,不用帮着收拾。
秦慧君耐心的陪着谭老爷子聊天,直到他精神不济,就推着人回房休息。
一家人又待了半个小时,才告辞离开。
中途于红兰的欲言又止秦慧君和秦晚都发现了,不过既然对方没有开口,她们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
回家的路上,天色还早,几人也不急,就慢慢走,秦慧君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些许悲伤和怅然。秦晚想了想,出言打破了这略有些沉重的氛围:
“妈,谭爷爷一家品行都还可以,外公的眼光果然不错。”
秦慧君心中一暖。
她确实想到了她爸。
她爸其实比谭叔还年轻一些,如果他还活着该有多好?
虽然他们秦家人丁单薄了些,办不起这么热闹的喜宴,但她相信,她女儿和儿子肯定能把她爸哄得很开心。
说起来,她并不恨于红兰。
她在乎她的女儿,她也在乎她儿子。
尽管自己并不会死皮赖脸的赖上谭家,被人这样怀疑令她不太舒服。
但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
如此一来,谭家全家都占了于红兰豁出去毁掉名声的便宜,却在这个时候选择把她推出来,以讨好她们,可作为被讨好的那个人,她反而会很失望。
很心凉。
可谭家没有。
这让她有点得意,果然她爸还是那么厉害。
“你外公啊,别看是个研究员,可他在人情往来上一点都不糊涂,无论是挑助手还是挑徒弟都很准的,就好比你谭爷爷,也好比你侯叔叔,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也有好人的立场,无论怎样都是更在乎自己的亲人的,这是人之常情。他帮我们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至少他们没有在你外公离去时就人走茶凉,至少那药把你救了回来,所以我依旧把他们当亲戚。”
是亲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