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看着他。
谭伟程目光闪烁,不去看他妈,只把酝酿了很久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以秦姨的人品,既然她说要来,那没准就是要过来的,只是你也知道,她把她女儿看得那么重,见到你肯定会不舒服的……”
“因为她要来我就不能露面?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这让我这么做,以后左邻右舍该如何看我?”
于红兰怎么也想不到,这话竟然是从自己的亲生儿子口中说出来的?
谭伟程自问是在好声好气跟他妈说话,听到这里那点辗转反复的心思就藏不住了,颇有些怨气道:
“妈,你说你这办得叫什么事?爷爷都已经把那个大人情送出去了,也挽回不了了,你就应该及时止损,帮着爷爷办好这件事,让秦姨更加感激我们,和我们亲如一家,而不是直接大闹得罪对方!”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白帮了人家还讨不到好!”
谭伟程是真的觉得他妈在这事上很蠢。
于红兰呆住了,下意识反驳:“可是我不这么做,万一秦家缠上我们家怎么办?他们家那个情况,孤儿寡母求上门来,即便是为了你爷爷的名声,又哪能不管?还有她那个女儿没救回来倒是好,如果救回来一个病秧子,秦慧君也肯定不会放弃,到时候她能拿出什么来?还不是只能来求你爷爷……”
谭伟程无言以对。
他何尝不知道他妈说的是很有可能的?
他妈是为了他们这个家,才站出来做了坏人,他小声道:“可是妈,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再委屈委屈自己……”
话还没说完,原本关上的门再一次打开,“谭伟程!你听听你自己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初如果不是你没用,你妈至于豁出去像泼妇一样闹吗?你就只会让她委屈自己?!”
谭伟程立刻闭上了嘴。
因为这走进来的人正是他爸。
他爸一向沉默寡言,对待他们几个儿女也很温和,可如果他发脾气,连他爷爷都要让三分。
“辉哥……”于红兰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谭永辉握住她的手:“没事,你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没得为了一个客人委屈你。”
然后冷眼看向谭伟程:“咱们家就没有这个遇到贵人被提拔的命!你生在这个家里也是你的命!”
“你要么踏踏实实认命,你要么不认命你就自己去闯!人家秦晚之前那么艰难不照样熬过来了?连带着她母亲也跟着享受荣光,别人不敢给她一点委屈受,我看你就是苦吃的太少了,才总想着走捷径!”
谭伟程低下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忍不住反驳:你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让我去学秦晚?
别说咱们云山市了,就算是在帝都那般人才济济、精英荟萃的地方又有几个秦晚那样的天才?
秦晚等人到的时间不算早, 但也不算晚,大概是大部分宾客都到了,正在聊天, 然而还没有上菜这样。
门口摆着一张大红的桌子,一个年轻人坐在后面负责收礼。
秦慧君带着秦晚过去,给了十块钱的礼金。
这个数额已经不算低了,算是重礼,一般人不过给个一块两块,亲戚间则是三块五块。
但秦慧君考虑到家里的情况, 觉得给低了会叫人说嘴。
那人快速的在一个大红的本子上写下十块,然后抬起头想看一下她是谁, 这一看顿时就把秦慧君给认出来了,赶紧站起身来:“秦姨。”
“伟程。”秦慧君笑着点点头,“我去看谭叔。”
谭伟程殷勤道:“秦姨, 我带你过去。”
随手招了一个年轻人过来帮忙守着,他带着秦晚等人向里屋走去, 期间从院子里的一众宾客经过, 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还有人扬声问秦晚等人是谁。
他就大声地说:“这是我秦姨,这是我秦姨的儿子秦枫,这是我秦姨的女儿秦晚,就是原创了桑榆水葫芦的木灵师, 她可厉害了!”
那得意的模样好像获得这一荣誉的是自己。
秦晚的目光从某些人脸上扫过,眼睛闪了闪, 明白在他们来之前,这寿宴上怕是很热闹。
等几人走远, 还隐约传来议论声:
“你这什么内幕消息?不是说谭家把人得罪死了,要倒大霉了吗?”
“你看谭老的寿宴, 人百忙之中也抽空来参加了,那和气的模样哪像是闹翻了?”
“对对,我之前可是看到她礼金给了十块。”
……
进了门就渐渐听不见了,秦晚笑了笑,倒没生气谭伟程拿自己打那些人的脸。
喜宴嘛,热热闹闹、开心愉快比较好。
进了屋就看到了好些老头老太,想来都是谭老的朋友,正在这里陪着他聊天。
谭伟程很欢喜的喊了一声:“爷爷,秦姨过来给你贺寿了。”
秦慧君带着秦晚上前,陆泉则一直默默的跟在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