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张脸,那些时光,对薛蜜来说是完全陌生,也完全无法触碰。
薛蜜根本无法仅仅通过这些照片,就勾勒出妈妈的形象。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说话的时候喜欢用什么样?的腔调?走路的姿态又是什么样??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对方?一次都没?有找过自己,结果死了?以后,又把钱全留给她了?,还?是这么大一笔钱。
薛蜜想不通。
虽然是血脉相连的母女,除了?刚出生的那短暂时光,其他时候,两个人就像一条彻底的平行线,没?有任何?交汇。
直到律师带来了?她的死讯,以及一大笔自己以前想都无法想像的财富。
可直到临死的时候,她也依然不愿意见自己一面?。
有时候薛蜜想,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只需要享受金钱带来的快乐就好?。
这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神仙日子!
她虽然一直只有一个人,不也顺顺利利走过来了?嘛。
一样?能?够好?好?长大,有稳定的工作,有值得交心的朋友,还?有勉强正常的恋爱关系——虽然不幸遇到个渣男。
可这世界上不幸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更何?况,她妈虽然小时候没?管过自己,好?歹还?留下了?大笔的钱。
也该知足了?。
薛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克服的心里的抗拒,把盒子里的信全拿了?出来,一封一封数了?一遍。
信上没?写?地址,但是都落了?“芈亚秋”的署名。
时间由先到后,最早的那封,应该是自己三岁时候写?的。
最后这一封,则大概是母亲临死前留下的遗书。
一共22封信,除了?最后那封,其他正好?每年一封,信都没?有封口,直接就能?打开?。
薛蜜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出了?第一封信。
三岁那年,如果那些大人的话没?错,也就是这一年,母亲选择和父亲离婚,出了?国,从此再没?有半点音信。
老人说过,那个狠心的女人,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又或者嫁了?个洋老外,不认家?了?。
也许这封信里,就藏着母亲为什么离开?的秘密。
这些信有厚有薄,薛蜜手上这封明显偏厚,沉甸甸的,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她抽出信纸,没?想到首先掉出来的,又是几张照片。
只不过这次,不是妈妈的照片,而是……自己小时候的?
因为父亲再婚,又搬了?两次家?,家?里和薛蜜以及她生母有关的老照片,一张都没?剩下。
所以薛蜜根本想象不到,小时候的自己,竟然这么白白胖胖,傻不拉叽。
照片里,那个浑身肉藕一样?的大胖小子,对着镜头,眯着眼睛,咧着缺了?好?几颗牙的大嘴,笑得没?心没?肺。
另一张,明明穿着漂亮的蕾丝小裙子,可坐得四仰八叉,全无淑女形象。
还?有一张薛蜜从来没?有见过的合照,年轻的父母把她抱在中间,就像所有幸福家?庭的标准合照,每个人都露出了?最青春,也最开?心的模样?。
那是她根本不记得的日子。
虽然不记得,但又确实存在过。
薛蜜的眼眶不由自主就酸涩起来。
她用力揉了?一下眼,才?把照片扣在桌子上,继续去看信。
信纸大概就是随手在餐馆撕下的一张便签纸,纸面?微微泛黄,上面?还?印着花式的英文?logo,墨水质量也很?一般,这些年过去,字迹都有些褪色了?。
“亲爱的女儿,祝你三岁生日快乐。”
这句写?在老旧便签纸上,颜色也有些浅淡的话,跨越了?20多?年的时间,才?终于来到薛蜜面?前。
薛蜜从小是不过生日的,也没?人给她庆祝,后来渐渐自己都快忘了?这个日子,直到大学的时候,遇到几个好?友,她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过生日时候吃的蛋糕,这么的甜。
她不知道,原来在很?久以前,有人在自己生日那天?,写?信给她。
薛蜜把那行字一个一个琢磨了?很?久,才?继续往下看。
可是第二行,又把她给惊住了?。
“现在正在看信的你,想必已经察觉到,你拥有了?勘破命运的能?力,不用害怕,这是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传承的血脉能?力,妈妈也有。”
“虽然有时候我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诅咒。”
所以,那些幻觉,真的不是自己精神病发作?
妈妈也有和自己一样?的能?力?!
可是信里却没?有再详细多?说什么,最后只匆匆两段就结了?尾:
“我亲爱的女儿,请你千万记住,未来是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