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他说了自己和上一家宠物医院的矛盾。
宠物医院与救助组织合作,多少是带一点公益的性质。
一般情况下,医院会在保证收回成本的同时,收取相对低廉的费用。而救助组织做为回报,会替医院宣传,以增加医院的影响力。
如果那家医院觉得长期做这种公益实在负担不了,想要中止合作,季安平也能理解。
但是医院那边称,救助组织利用“他们的善心”,将一些有主人的宠物也当成流浪动物送到他们医院享受廉价的治疗。
说白了,他们是在指责救助组织占他们医院的便宜。
季安平气愤道:“他们说那只‘有主人的宠物’,就和你们那只边牧差不多。以前确实有主人,但是看它得了病,就扔到马路上自生自灭。我们给救了回来,送到了宠物医院。谁曾想,那鳖孙跑去医院闹了一通,非说我们抢了他的宠物,还不肯付医药费,说‘又不是我叫你们救的’。”
盛劭中肯地评价道:“这件事你们确实没处理好,给医院惹麻烦了。”
“是,”季安平也承认,“是我们考虑不周,所以给医院道了歉,然后把治疗费用按原价赔偿了。但是医院突然提出终止合作,没给我们任何心里准备,就把所有还在治疗中的流浪动物都给撵了出来。”
顾宁宁不太理解,“这不就是个误会吗?如果你们真的想占医院的便宜,怎么会让狗主人去闹?”
季安平也道:“对啊,这根本说不通嘛!像我们这种救助组织,名声非常重要。要是这件事被添油加醋地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取得别人的信任?”
听到这里,顾长海沉吟了一下道:“安平啊,你听我分析分析,看看有没有道理。”
“顾院长,您说。”
“这家医院应该是早就不想和你们合作了,但是毕竟是公益行为嘛!做的时候人人夸你,突然不做了,就会有人站出来指责你。但如果是别人犯了错,他是受了委屈的那个,即便不继续做好人了,也不用承担额外的压力。”
在场其他三个年轻人恍然大悟。
季安平主动给顾长海倒满茶杯,“您这么一说,我就懂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好聚好散。搞得这么难看,真的没必要。
不过季安平吃了一次亏,也长了个记性,他对顾长海道:“我回去想了一下,一家宠物医院的能力确实有限,负担太重了。所以我想了一个新方案,您帮我参谋参谋?”
顾长海感兴趣道:“你说说看。”
季安平的新方案,其实并不复杂,就是一句话——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既然要合作,就不要只和一家宠物医院合作,而是多找几家。而且,可以双方签署一份协议,协议规定了每家医院每个月接诊的动物数量,超过部分,按照正常标准收费。
季安平:“这样的话,既可以保证我们双方的利益,也不至于再出现这样的摩擦。”
顾长海听完以后赞扬道:“这个方法不错。等你协议拟好了,我们爱康第一个签名!”
“谢谢顾院长支持!”
吃完了饭,季安平和盛劭将顾家父女俩送回家。
离开前,盛劭提醒顾宁宁,“明天要开组会,你和潘毓虽然不用做汇报,但是千万不要迟到。”
顾宁宁点头,“谢谢盛师兄。”
季安平在旁揽住盛劭的肩,“我说大师兄,当初我组会迟到,怎么没见你提醒我啊!”
盛劭把季安平的手臂拍了下去,“通宵打游戏的活该。”
“啧,真是无情。”
看着两人拌嘴,顾宁宁弯了弯眼睛,这样有烟火气的盛劭,才是那个她熟悉的饲养员。
第二天早上,顾宁宁和潘毓上完第一节 课就赶到实验室开组会。
所有研究生和博士生都到齐了,但是王教授却迟迟没来。
盛劭给王教授打去电话,但是一直没能接通。
于是他又打去兽医院,得知王教授因为一场紧急手术已经去了急救室。
估计是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盛劭宣布组会取消,让大家各忙各的去。
虽然盛劭的表现得很淡定,但是对他的表情异常熟悉的顾宁宁却察觉到了异样,她小声问道:“盛师兄,王教授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盛劭严肃地点了下头,“一会儿你跟我走。”
顾宁宁猜可能是王教授那边遇到了麻烦,当即点头,“好。”
在把事情都安排好后,盛劭叫上顾宁宁走出实验室。
邓鑫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人,捅了陈星文一下,“你看,我就说有猫腻,又是一起走。这开学还不到一个月,都三次了,三次了!”
陈星文正在收拾东西,他拍了拍邓鑫的肩,“不愧是家住在朝阳区的群众,不去当情报人员真是委屈你了。”
“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敢肯定,大师兄肯定和小师妹在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