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锦熙转脸吼了锦心一声。
她走上前来,问景阳侯:“父亲……维持现状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我想锦鱼江凌也不会逼您……秦氏也……”
景阳侯看了一眼锦熙,略有些失望,唇边带上苦笑:“这份体面,是我想给他们母子的。与锦鱼江凌无关。”
锦心听了这话,却似乎已经没了力气再跳脚,她摇摇欲坠,扶着朱妈妈,半天转身而去。
景阳侯看着锦心的背影,低声对锦熙道:“这古香堂里的东西,你若有想要的,都拿走吧。我打算把它修葺一新。”
锦熙捂着脸,失声痛哭。
景阳侯拍了拍她的肩,扶着小童慢慢地消失在回紫竹斋的路上。
修葺古香堂不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宁哥儿十岁生日那日,秦氏的三品侯夫人诰命与宁哥儿的世子册封圣旨也下来了。
景阳侯府大宴宾客。
秦氏对于被扶正这件事,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诚惶诚恐。
她也不是傻子,就是为了宁哥儿的前程,她也不可能拒绝。
不过她却不肯搬进古香堂,也不愿意让宁哥儿住进当年锦心的垮院。
后来,刘氏带着孩子们搬了进去。
秦氏仍是住在紫竹院。
宁哥儿没多久,也分了自己的院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虽然锦鱼没有大办生日宴,可是送上门的生日礼还是堆上了天。
上到王青云与小皇帝,下到绿柳庄及各处买卖的下人。
就连顾茹都打着大嫂的名义,专门给她送了份厚礼。
茯苓实在忙不过来,连豆绿都叫回来帮手。
中间又有宁哥儿与秦氏的事,锦鱼也没空过问。
好容易等宁哥儿的生日完了,锦鱼这日得空,便与豆绿两个,在花厅里查看生日礼物的账册子,也好心里有数,便于将来答谢。
这时茯苓过来回事,手里捏着一张拜帖。
她便放下手里的账簿,接过一看,就见大红锦缎面的拜帖,上有“国之柱石”四个篆字印章。
原来是国公府的请帖。
她展开一看,不由一怔。
出面邀请她的竟然不是敬国公夫人,也不是锦心,而是顾茹。
难道是为了顾尚书的事?
江凌与众朝臣权衡再三,敬国公父子又力保,最后还是留了顾尚书一命。只说他是遭诚亲王利用,罢了官,命其回原籍反省。
顾家感恩戴德,举家连夜屁滚尿流地跑了。
顾茹因此保住了在敬国公府的地位。
看看时间,是三日后,倒正好有空。想了想,便问茯苓:“我倒记不真切,这日子,可是他们家志哥儿的生日?”
茯苓笑道:“夫人好记性。可不是么。我已经替夫人准备了一只百宝万花筒做礼物。若是赴宴,怕要再重些才好。”
锦鱼想想,自从先皇殡天,她还没见过敬国公夫人。这次她生日,敬国公府也送了一份重礼来。她也该上门答谢,顺便有些事,还想搞清楚,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既想到敬国公府,便又想到了锦心,锦心送她的羊羔酒,拿回来后,她还没尝过。
正值中午,她也累了,便动了兴致,让加几个好菜,取了羊羔酒来。
冬瓜大小的一坛子,并不用普通的瓦瓮,而是白玉瓷,看着就非同凡响。
既有好酒好菜,便索性多叫几个人,连香罗万娘几个也叫来一起凑趣。
一时酒拿来,倒在青瓷折腰杯中,就见雪白如羊脂,酒香浓郁。
豆绿先忍不住,拿起就凑到鼻子下闻。
锦鱼不由觉得好笑:“看你猴急的,等香罗跟万娘来了再动杯。”
话音刚落,香罗与万娘就一起进来了。
豆绿便笑道:“四姑娘亲手酿的酒还真香。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就忍不住了。”
不想香罗一眼看见豆绿手里的羊羔酒,颤声问:“四姑娘?怎么会?”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猛地一窜,一把扫落,脸色大变,道:“你们……你们可已经喝了这酒?太医……快……快去请太医!”
所有人都吓傻了。
尤其是豆绿,手指一松,那羊羔酒掉在地上摔个粉碎,顿时屋子里都是酒香。
锦鱼的心却沉甸甸地坠了下去。
锦心……难道还在恨她?
居然想用这样的方式暗害她?
万幸这酒谁也没喝。
她忙稳住心神,让把这酒封好,立刻去钟家请阿罗来。
一边让茯苓按着礼品单子,赶紧把敬国公府之前送来的东西,全都取出来,与那坛酒放一起,等阿罗来了,一起验查是否有毒。
屋里只留下香罗与豆绿。
等众人散去,香罗扑通就跪在锦鱼面前,低着头,不敢说话。
锦鱼想了想,道:“你我主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