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求小公爷,带你一起去,可好?”
锦心仍是乖乖地站着,好像僵住一般。
半天道:“我并无此意。但若夫人想带我一起去,我自然会尽力伺候小公爷与夫人的。”
顾茹冷笑一声,跳下炕,转身走了。
锦心一直送她送到履霜院外。待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影瞳瞳的花木小道上,锦心的嘴角才挂起一缕诡异的微笑。
卫锦鱼有一点没说错,发脾气确实是无能的表现。
她如今能控制住脾气,果然好事就来了。
邀请卫锦鱼来,就是要让顾茹明白,留她在京里,这国公府以后就是她卫锦心的了。这样,顾茹才会一定要把她一起带上。
她当然要跟着去。
她不但要去,她还要成功地生下小公爷的孩子。
顾茹最好也多生几个。
这样她才有人质,让顾茹生不如死。死了都不能安心。
她要慢慢报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
锦鱼自然不知道,她猜错了锦心的打算。
直到后来听说柳镇带着顾茹跟锦心一起奔赴边关,她才明白过来。
不由又感叹了一回。
锦心终归不明白,放下才是出路。
这样缠斗,害人亦害已。
她当时一心都在江凌身上。
她其实也没醉得厉害,只是头略微有些晕,脸颊滚热,见江凌脸色黑沉,心里的不满也涌了上来。当下不由心思一动,本来只醉了三分,立刻装作醉了七八分的模样,重重地依在豆绿的身上,脚步踉跄。
江凌玉色的脸庞顿时浮起一层黑云,眉头紧皱,一手扶住锦鱼的胳膊,一手扶腰,吩咐豆绿快去拧了热巾子来。
豆绿眼珠了转了转,缩了缩脖子,跑了。
江凌亲自扶着锦鱼进了屋。
锦鱼半眯着眼,歪歪斜斜,重重往床上一倒,便伸出两只胳膊去拉江凌。
江凌黑着脸,轻轻挡开她乱舞的手。
锦鱼便“哼哼”地怒了,抬手指着他,控诉道:“江凌,你又打我!我生气了!”
江凌脸色更黑,怒道:“你还敢撒酒疯?去敬国公府做客的事,你怎么一个字没跟我提!我还没数落你,你倒先数落上我了!”
锦鱼听了这话,心里更觉委屈,酒气上涌,本来她只是想借着酒劲,撒撒娇,想跟江凌把事情好好谈谈,没想到江凌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此时种种情绪交织在一处,三分酒气,变成了七分,哪里还记得要跟江凌冷静谈谈的打算,她扑过去,抓住江凌的胳膊就狠狠咬了一口:“你对我不好!”
江凌痛得轻哼了一声,声音都气得变了调:“我对你不好?!我对你不好?!谁对你好?敬国公府吗?他柳镇已经娶了两个老婆了,怎么着,还想再娶了你不成!”
锦鱼心里好像被刺了好多根刺,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豆绿果然说对了。
江凌对她没以前好了!
以前的江凌才不会对她这样凶!
成亲也没多久,他们居然已经开始吵架了!
呜呜呜……
雨过天晴
江凌推开锦鱼, 挽起衣袖,就见右上臂两道鲜红的牙痕,像开了一朵妖艳的花。
他伸手揉了揉, 狠狠咬了咬唇, 满心的委屈。
锦鱼发酒疯, 骂他, 咬他,都不是问题。
可是她怎么可以如此诛心!居然说他对她不好!
他今日早归,也是为了锦鱼。
他近来不但公事繁忙,私下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当初连升三级进到枢密院,院中同僚都对他甚是瞧不入眼。
他也知道自己无论是资历还是出身都不如人。
人家一提就是某省解元, 几榜进士,要么就是多年地方历练。
在别人眼中,他不过是侥幸沾了长相的光, 得了皇上的青眼而已。
最早,他连折子都写不好,没少被上官训斥。只有私下用功, 回家来也不敢跟锦鱼提, 怕她担心。
后来他的折子写得花团锦簇突飞猛进, 把几个属下也管得服服帖帖, 上官才对他刮目相看。
枢密院下设四房, 兵、吏、户、礼, 与各部都要打交道。
哪一部都不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