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子给拎了起来。
那朱婆子还呼天抢地,叫唤不止,其中一个妇人伸手便卸了她的下颌。
朱婆子被抬了出去。
锦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指着她道:“你……你……变了!”
锦鱼:……
她好像真的有点变了。
她呆了呆,想了想,以前遇到这种事她会怎么办?会着急?会劝说?会让步?现在直接给扔出去了。
难道她已经被江凌宠得不能受半点气了?
这可真是个危险的变化。
她向来可是相信以和为贵的。
她转脸看向锦兰:“我变得像谁?”
锦兰张着嘴说不出来。
倒是豆绿在一边道:“姑娘刚才那收拾人的利落劲头,倒有点像敬国公夫人的风格!”
啊啊啊……
她可不想像敬国公夫人!
她抱着希望看向锦兰,谁知却见锦兰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锦鱼:……
半天,她无奈问:“那你说,刚才我该怎么办?”
锦兰结巴道:“这……这……其实我觉得,你还是该去瞧瞧。还有锦芬那里……也是。”
锦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锦兰抓起茶碗喝了几口,定了定神,才道:“其实我也不喜欢锦心。从小她就是掌上明珠,谁也不敢惹她。人人都让着她。不过……你看她都向你低头了,你何不就去看看她,也劝劝她,别折腾了。不然,她再折腾出点事来,咱们卫家的女儿,除了你,可真个个都在婆家站不住脚了。”
锦鱼一愣。
许夫人的事,她也是受了连累的。不然之前柯秀英跟常姑娘也不敢那样对她。
只是在江家,江凌护她如眼珠子,她又不跟江家人住一起,白夫人也是最通情达理的,自然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可是别的卫家女就不一定了。
像锦熙……惨成那样。
她看向锦兰:“我看你成日想出门就出门,请客手面也阔气,自在得很,难不成你在婆家也受了气?”
锦兰脸色有些尴尬,摩挲着喝了几口水,这才苦笑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许夫人出事,我婆家人也没少跟我闲言碎语,看我笑话。办丧事时,我婆家人本也不想让我来。我跟他们说,人家卫锦鱼都去,那能是坏事么?卫家倒不了,我现在去,就是雪中送炭,日后无论是卫家还是江家,都能说得上话。我婆家人这才觉得有道理。今儿我请你吃螃蟹,还是他们催着的。说是听说如今你家三郎越发地能干,让我跟你殷勤些,别摆姐姐的架子。”
锦鱼:……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便指着地上,对豆绿道:“你去瞧瞧有没有血?要不要擦干净了!”
豆绿走到刚才朱婆子磕头的地方,凑近了看,抬头耸耸小蒜头鼻子,点了点头,招呼粗使婆子来打扫。
粗使婆子还没进来,却听得外头一片吵嚷之声。
她忙让豆绿去瞧瞧。
豆绿出去,一会儿回来,脸都气红了,道:“那朱婆子跟死猪一样,赖在门口不肯走。口口声声说如果请不到姑娘,她就吊死在咱们家门口。惹得周围人都来瞧热闹。”
锦鱼真是头疼。
答应了吧,以后锦心有什么事,就来这一手。别人瞧着这法子好使,也来撒泼。
不答应吧,就像锦兰说的。如果锦心又闹出什么事来,卫家女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在这京里可就又要雪上加霜了。
就算别人怕江凌,怕她,不敢当面欺负她。
可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更别论别的姐妹了。
锦熙那里才按下来。
锦芬那里……她想到这里,问锦兰:“你之前请我去锦芬那里,也是为着她在周家日子不好过?不是为了她有孕的事?”
锦兰点点头。
外头吵嚷之声更大。锦鱼都能听见那朱婆子扯着嗓子在喊她:“五姨奶奶呀,您就救救我们姑娘吧……”
锦鱼捂住头,道:“豆绿,你带人出去,堵了她的嘴,把她扔车上。说她再闹下去,就把她送官。如果还是不听,就让人真押她去见官。”
不管她去不去敬国公府,她也不能让这朱婆子撒泼得逞。
豆绿开心地叫了一声,出去找帮手。
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外头总算是清静了。
锦鱼想了想,叫人去把香罗叫了来,吩咐她跑一趟敬国公府,去看看锦心,把话带到:“就跟她说,让人请我,便好好地请。别找个人来跟我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