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这才慌了神,想再要去求江凌。
江凌却只说为时已晚。
常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便有人跟他们说,江凌爱妻如命,这事唯有来求他夫人,或有一线转机。
常家这才想锦兰这条线,求她来帮着说情。
锦鱼默默听完,只觉得将信将疑不可思议。
不免问锦兰:“你怎么连常家跟太子的事,都知道得这样有鼻子有眼睛的?”
锦兰得意道:“常夫人来求我,我能轻易答应她么?自然是要把所有事情问个一清二楚啊。”
锦鱼:……
虽然江凌替她出头这事,她自己觉得有点儿小题大做。可是江凌做都做了,她怎么也不可能向着外人拉江凌的后腿。
当下笑着对锦兰道:“这事我家三郎给过常家机会,是他们不肯要。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连太子殿下都只能切割。你让我家三郎再把证据收回来,皇上问起来,岂不成了我家三郎在包庇常家?虽起因是与我的争执,可是现在成了一桩大案。我看常家倒不如学咱们家,趁着御史台还没把证据呈上去,主动认罪交待。皇上仁厚,看着他们家认罪态度好,也许只让他们退了钱财。不管怎么样,保住一条命最要紧。”
锦兰长叹了一口气,却又满脸羡慕地看着她:“你呀,这福气是真大!不但嫁了个长得好能力强的,最要紧是,江三郎把你捧在心上疼。一点气都舍不得让你受。经这一事,我看这满京的人,再没人敢惹你。”
锦鱼笑着说了些客气话。心里其实也是有点美滋滋的。
正想锦兰正事也说完了,便要端茶送客,锦兰却道:“如今许氏走了,你姨娘诰命在身。不如趁这个机会,求着爹把你娘扶正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别脸薄不好意思。若是你开不了口,我替你去问爹。”
这事其实锦鱼也有些盘算,可并不想锦兰参和进来,便婉言拒绝了。
到了晚上,江凌回家,锦鱼便把锦兰来找的事,还有太子跟常家的关系说了。
便问江凌事先知不知道常家是太子的人。
江凌挑着眉,揽住她的腰,颇有几分得意地点了点头,像个做了好事,求表扬的小孩子。
锦鱼:……
想了想,又问江凌:“那么多的帐薄,户部也就罢了,怎么工部的,你也看得懂,还能看出问题来?”
江凌眼光一闪,眉毛慢慢扬起,道:“我不过是随便找了几条跟修建先皇陵寝有关的账目,放在一处交上去,让御史台彻查而已。”
锦鱼睁大眼,半天明白过来。
原来江凌用的竟然是空城计!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
他说有问题。
御史台自然得去查证有没有问题。
这将作监谁不知道是肥缺,只要查,定然能查出问题来。
她又误打误撞地给常家出了个坦白从宽赶紧认罪的建议……
这样御史台甚至都不用查。
常家就倒了。
真是……应了她爹那句话。
江凌这人,确实是天生混官场的料啊。
只是胆子也实在大得叫人害怕。
夫妻本是同林鸟,她从未想过大难临头各个飞。
江凌的荣耀就是她的荣耀。
江凌的失败也是她的失败。
既然江凌决定向着权臣这条路子走下去,那她便只能生死相随。
她也就没问江凌准备怎么对付柯家。
过了两日,常家果然上了折子请罪。皇上虽然震怒,但确实免了常家死罪,只命抄家退赔,发回原籍。
这件事在京里传了好几天,柯秀英突然亲自登门来访。
锦鱼听到圆儿跑来说柯秀英来了,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忙换了身衣裳出来相见。
就见柯秀英穿着一件杏黄衫儿,蜜合色的珍珠罗,打扮得十分朴素,浓眉大眼都柔和了几分。
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行礼,亲热地直叫“姐姐”。
这态度跟在王家时,实在是判若两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
锦鱼便让上茶水点心。
柯秀英把话绕了好几圈,才微红着脸道:“王家那日,是妹妹失礼了。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锦鱼实在是不知道江凌是不是也对柯家做了什么。
但是江凌刚刚才动了太子的人,总不能又跟柯家对上。
柯秀英既然来向她认了错,不管真心假意,这事到此为止也是好的。
便跟柯秀英客气了几句。
又请柯秀英吃了饭,还送了柯秀英几样花草,这才送她出门。
等江凌回来,两人吃过饭,便去兰舍看兰花。这回没叫任何人跟着。屋里就他们两个。
看了一会兰花,她便笑呤呤问:“我还当你不会收拾柯家了?你又做了什么?”
江凌背着手,仰着头,得意道:“如今你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