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一倒,那几个丫头婆子,也再不敢闹,全都住了手。
锦鱼忙上前,扶刘氏起身,见她满脸是泪,鬓发歪斜,忙让她进屋去整理一下。刘氏叫了自己的丫头跟着。锦鱼这才对剩下的几个丫头婆子道:“你们四个一组,把大爷二爷抬回各自的院子去。”
那几个丫头婆子这才听命走了。
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冯婆子,对晴雾道:“把她绑结实了,再堵了嘴。”晴雾三两下把冯婆子绑得像只老母鸡。
这才进屋去见刘氏,谢了刘氏,才让刘氏把全府下人都找到枕闲楼去。
枕闲楼是侯府的库房所在。
楼高三层,楼前空地也大。
到了枕闲楼,刘氏命开了楼门,锦鱼与她两人坐在一层,外头院中不过一盏茶工夫,便站满了景阳侯府的下人。
刘氏命管事的婆子拿了府中佣人名册,并各家各府的名册。
一一点了进来给锦鱼查看。
锦鱼便与刘氏斟酌着挑了十二个人,都送去古香堂听晴雾使唤。
又找了十二个人,也送到古香堂分成三班,命只守在外头,日夜要有人,谁也不许进出。
锦鱼想想,又问:“这些丫头婆子里,可有身手利落的?就算比不得晴雾,也别是弱不经风的。暂时拨八个给我使使。”
一时便又挑了八个出来。锦鱼便找刘氏要了一种蓝色腰牌,给这八人挂上。这八人直接听命于她,都交给豆绿管束,到紫竹斋当差。
锦鱼这才道:“家里其他地方,尤其是大门二门,如今也要严守。多事之秋,莫要再出半点纰漏。若要出门,都找你信得过的。”
刘氏脸上红肿,眼里带恨,点头道:“你放心,这回便是打断他的腿,我也绝不让他再出去闯祸。”
锦鱼:……
便要起身告辞,却有个婆子走来,道:“老太太那边打发了人来,问府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可该怎么回?”
刘氏便看向锦鱼。
锦鱼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吧。”
锦鱼走出来,见是一个矮小的婆子在外头等着。
锦鱼认得,知道这婆子姓安。
安婆子见了她,道:“五姑奶奶,可是要跟老太太说实话?”
锦鱼这才明白。安婆子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跟老太太讲,这才来问。
她想了想,老太太昨日去吃酒,精神头还好得很,就是跟她说了,应该也没什么。便问:“可有惊动到老太太?”
安婆子道:“老太太近日睡少。本来是问侯爷今晚在哪里。听说在府里,还说要请侯爷过去说话。我这才出了院子,知道出了事。”
锦鱼看了一眼豆绿。
豆绿忙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银锞子打赏安婆子。
锦鱼又往人堆里看了一眼,随手指了一个婆子,道:“你进去问大奶奶要张贴子,去请马太医来家。”
那婆子听话去了。
便跟着安婆子往期颐堂走。
当年的事,别人不清楚,说不定老太太知道一二。
她心中盘算着,一路到了期颐堂,安婆子领着锦鱼就要往里走。
锦鱼却拉了她一把:“你先进去,跟老太太说,我来了,看她要不要见。”
先缓缓来。省得她一下子闯进去,惊着老太太。
安婆子这才听话进去,一时出来,低声道:“老太太怕是已经猜着了几分。”
锦鱼要的就是老太太心里有点准备。
这才跟着进去。
屋里点着七八枝红蜡烛,照得极亮。
就见老太太穿着件深酱红的万寿褙子,坐在炕上浅蓝色褥被之中。花妈妈站在地上,见她们进来,对安婆子跟豆绿道:“你们都出去守着,不许叫人靠近了。”
安婆子立刻退了出去。豆绿却站着没动。
锦鱼朝豆绿点了点头。豆绿这才跟着一起出去了。
锦鱼走到炕前。
老太太见了她,也没如往常般开心笑着,急着拉她上炕,反而浑身颤抖了一下,问:“什么事?”
她看得心酸,上前坐到炕沿上,垂下眼眸,轻声道:“有人告夫人杀了妾室文氏。”
老太太僵硬着,没有动弹。
花妈妈也从另一边上炕,挪过来拉住老太太的手道:“该来的,早晚会来。”
锦鱼本来一心只在老太太身上,听到这话,浑身一颤,回过头去,看向花妈妈。
花妈妈却没在看她,反而只是拉着老太太的手,轻轻地拍着,像在哄一个孩子。
老太太整个人往后几乎是瘫在了引枕之上,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皱纹弯弯折折而下。
锦鱼便也学着花妈妈,伸手替老太太在胸前顺气。
半天老太太才稍微回过气来,颤声道:“许氏怎么说?”
锦鱼坐过去,紧撑着老太太,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她……假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