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入江家只不到一年,说到分户,已经舍不得。何况江凌。
当下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要不咱们看看左右邻居,看能不能买下来?”
江凌却突然笑了起来,转头,微温的唇从她脸颊滑过,在她没明白过来之前,蜻蜓点水般在她的唇瓣一停即走。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却不必都是我的。”
锦鱼不由大为不满。不是说好的夫妻一体吗?他把自己的诰命功劳都给了她,她出钱买个宅子,他倒要跟她计较?这种事,还能双标?
许是见锦鱼黑了脸,江凌搂住她的细腰,笑道:“再说……江家左右都是公侯府邸,娘子就是财大气粗能买下来,咱们一个从五品官住进去,却是要砍头的。”
锦鱼:……
她到底是在庄上长大的,对这些个等级规矩虽是知道,可不免常常忘掉。
“那……那在这府里隔出一个小院?像那众芳斋?”
“如今咱们与诚亲王已然是势不两立,若是分户不分家,我怕他对付咱们时,连累了江家。咱们远远地搬出去,他若要动手脚,定然是冲着咱们来。”
听江凌这样说,锦鱼越发佩服孝慧仁慈皇后。
到底是怎样智慧的女子,如此深谋远虑啊。
她不由偏了头去看江凌,都说长得像,也不知有多象?不由想象了一下江凌女装的模样,心道:必是绝色。
脑子智慧呢?江凌会不会也像孝慧仁慈皇后?
目前看来……定然是的。
她突然有了信心。
他们卷入夺嫡,有江凌在,必不会败。
只是这中间要经过多少年却不知道。
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血流成河。
除非……诚亲王能早日回头是岸。
“你作什么这样呆呆地看着我?可是想讨要生辰礼物?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工夫?才让皇上将庆功宴定在今日?”
正出神,却猛地听江凌这样说,先是呆住,旋即只觉得一股热流从五脏六腑升起,汇聚于心,涨得生痛,有什么东西满溢出来,又慢慢涌入眼中。
原来今日进宫不是巧合。
江凌殚心竭虑,给她准备的生辰礼……是那诰命的封号!
只因她病中一句戏言!
可惜她一无所知,轻易便把它转送给她娘了。
可从头到尾,江凌竟然没露出一丝不快。
她抬起双臂,把自己挂在江凌的颈上,饱满润泽的红唇,如方才江凌那般,在他的唇上如惊鸿一停即走,正要张嘴说话,腰上一紧,软软的身子扑入了一个紧实炽热的怀抱。
灼热如小小太阳,一朵一朵落下,在她的身体上盛放出了香艳的花。
分户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景阳侯知道了,说可以给他们一座小院子。
江凌与锦鱼都婉拒了。
最后倒是白夫人,硬要把她所剩的最后一座陪嫁庄子给江凌。
江凌与锦鱼几番推辞。
最后白夫人难得地面现愠怒,道:“可是嫌弃我不是你的生母?”
江凌与锦鱼再推辞不得,双双跪倒谢了恩。
白夫人这才展颜,道:“那宅子也有三进,虽地方不大,倒是齐全的。你媳妇是个能干的,收拾出来,定然不错。”
永胜侯得知,把自己关在私库里半天,出来红着眼睛,叫人收拾了几件古玩字画,送到晓光院,道:“补个墙吧。”
锦鱼见东西虽是只得五件。
可件件都是有钱无处买的好东西。
一幅前朝韩大师的五蝠图挂轴。
一幅前朝杨大师的四神梅花卷图册。
一张前朝王大师的大智度论卷书法。
一只金嵌珠海水纹执壶。
还有一只兽面青铜香炉尊。
看得锦鱼不由暗暗咂舌,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祖上果然是阔过。
可巧的事,白夫人的宅子竟然就在常恭坊,离着朴园走路不过一柱香的工夫就能到。
锦鱼与东凌真是不胜感激。
商量着选了个黄道吉日,定了二月二十六搬家。
说来也是奇怪。
一是自从花朝节,真就没下过雪,日日艳阳高照。
二是虽并非有意,但却正撞上敬国公府娶顾茹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良辰吉日,诸事皆宜。
却也正好便宜了锦鱼。
虽然她名义上是敬国公夫人的干女儿,可娶顾茹做平妻,还是在打卫家的脸。
她若是跑去喝喜酒,未免有点儿叫人看轻了。
再说,大概因为敬国公府也一直在忙娶顾茹的事,也没顾得上她这个干女儿。
她也忙,因此自那日皇宫回来后,与敬国公府并无什么往来。
接到请贴,她便打发香罗去回了一声,连礼也没送。
香罗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