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蜡梅枝》。不如叫他们取了来。也吟上一吟。”
那傅大学士今日也在场,便起身行礼笑道:“皇上,臣亦心向往之。”
他本正要打发了太监去取,不想本坐在他身后的江凌突然凑近,低声道:“那花无论捧得如何仔细,走这许多路,必是不复原来形状。殿下何不请皇上移步朱镜殿?”
他一听实在有理,便起身道:“父皇,今日大喜,剿平匪乱,平定灾情,又正值花朝,岂可辜负?虽如今百花尽杀,可这朱镜殿内繁花如锦,殿后红梅正香,实在值得一赏啊。儿臣倒有一个主意,不如请父皇也移步朱镜殿?亦去猜一猜到底哪一瓶花为卫五娘子所作?”
一番话,说得龙颜大悦,便对宴中众臣笑道:“咱们不如也去凑个热闹?”
皇上想凑热闹,谁敢不同意?
只不过这朱镜殿再大,也容不下这许多人。
因此绝大多数的臣子都被直接引去殿后御花园赏红梅,心中俱是扼腕。
而皇上带着太子诚亲王还有此次嘉奖的功臣进了朱镜殿。
自然少不了江凌景阳侯王尚书等。
傅学士却是专门被皇上叫来呤诗的。
锦鱼自然不知道这番缘故。
她老老实实地跪在最后面。
这天气虽然没那么冷,可跪在地上,那寒气还是顺着膝盖直往全身窜。
她只盼着皇上走快些。
她们能早点起身,回到西配殿去继续吃吃喝喝。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心急,总觉得皇上实在走得太慢,便忍不住悄悄地抬了下头,飞快地张望了一眼。
不想一眼就看见跟在太子身后的江凌。
虽只是短短一瞥,可她还是看清楚了。
江凌居然已经换上了五品朱袍!
他以前穿青袍时,好似“岩树桂花开月殿,使无烦恼见青莲”,出尘清雅的好看。
如今换上这朱袍,却是“玉脸已非朱淡粉,香红全胜雪笼梅”,浓烈惊艳的好看。
顿时欣喜不已,身上寒气都去了一大半,便觉得就是再跪上半天,也能挺得住。
片刻之后,就听脚步声渐近,明黄的衣角,青袜青舄从眼角余光中滑过。
她不由欣喜。
皇上跟皇后娘娘走过去了。
果然又过了略一柱香的工夫,就听司礼太监叫起。
众人纷纷起身。
锦鱼虽然两腿有些发麻,但站起来时还算稳当,见王青云有些不稳,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反倒是钟微,竟是身手敏健,稳当得很。
便又由小太监引领着往偏殿去。
大家坐下。锦鱼本还想吃点什么,可拿起筷子,见那些菜盘子里,都结了一层薄白的油脂,倒像全成了白色的瓷盘。
不由懊恼地把筷子放下。
这都冰凉凉了,还吃什么呀。
只得要了一杯滚烫的琼花露,慢慢饮下去,稍微能暖一暖心肺。
心里暗道,这宫宴可真是受罪,若是得个诰命,就得时时来参加这种宫宴,她倒宁可不要这个诰命了。
正闷头喝着,就有人扯了她的衣袖一把,好在酒已只剩下半杯,琥珀色的液体荡漾了一下,好在没荡出来。
她抬头,见王青云正朝她使眼色,忙转过头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又进了殿,笑眯眯地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正是之前来召她的蔡公公。
锦鱼浑身汗毛直竖。
可别还是来找她的。
皇上不会也是被诚亲王挑唆了要来找她麻烦吧?
皇上,您这时候该看看您未来的儿媳妇呀!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那蔡公公直奔她而来,道:“卫五娘子,皇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