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
众叛亲离!
对身边这些下贱的奴婢,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有用吗?锦鱼说得对,她发脾气,她骂人她打人,别人瞧着不过是无能狂怒而已。若她真有本事,能治得住这些人,她们又哪里敢背叛?哪里敢偷她的钱?哪里敢抢她的男人?不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蠢,她无能罢了。
如果她现在就和离走了,这些欺负了她亏待了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得意!
和离?也许有那么一天吧。
等她把这些背叛她,羞辱她的人一个一个都踩在脚下。
她就不信她会过得比锦鱼差。
锦鱼明明只是一个庄上长大,庶出的臭丫头。
锦鱼都能做到的事,她堂堂一个嫡女,怎么可能做不到?
不过是她以前没明白,她已经重新投了胎罢了。
锦鱼自然不知道锦心在想什么,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马踢了好几脚似的乏力。
管锦心的事真是累人也累心。
从履霜院出来,她就想直接回家,不想再见柳家什么人了。
可是管事的婆子却道:“夫人说要见见卫五娘子呢。”
锦鱼:……
敬国公府虽大,好在她都是坐暖轿,便在轿里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
只管往好处想,不管怎么样,她今天暴揍锦心一顿,总算也有几分痛快。只希望今天她说过的话,锦心多少能听进去几句吧,以后日子稍微过好些吧。
她闭目养着神,等轿子停下,豆绿扶下了轿,抬眼一看,仍是回到了争迎堂。
进了堂,却发现堂里居然仍是坐着敬国公家一家三口。
锦鱼:……
刚才发生在履霜院的事,她不相信这一家三口会不知道。
她有些委顿地上前行了礼,便坐下。
见几上有点心,丫头们又奉了茶,她也不客气,端起茶来喝了几口,又拿了一块牡丹如意糕吃了起来。
反正他们不说话,她就喝茶吃东西。
吃到第三块枣花酥时,敬国公夫人终于开了口:“听说,你们家也想和离?”
锦鱼这才放下手中点心,点了点头,却不想多说什么。
“其实你们家若真想和离,只消会及诸亲,聚会二亲即可。倒也不必锦心本人同意。”
却听敬国公如此说。
锦鱼心里本就疲惫不堪,听了这话,火气就跟火苗见了风一样,蹭蹭往上窜。
看来“平妻”真不好听,对国公府也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
这一家三口等在这里是想要跟她谈和离啊。
敬国公刚才这话,是在说她们景阳侯府不是真心想和离吗?
她对和离的规矩并不清楚。但是婚姻确实是结两姓之好,可能真的只要景阳侯与许夫人出面,再加上敬国公夫妻同意就行了。
可是敬国公府平妻不够,还非逼他们和离,实在是欺人太甚。
本来她今天只是来传话的,也没资格代表卫家跟柳家谈和离。
可是她还是有些气不过。再说,刚才锦心说了死都不和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想绕过锦心,跟卫家直接谈和离。如果锦心说的是真心话,这不是要活活逼死锦心吗?未免太过分了。
“敬国公府连平妻都敢娶,这样的人家,我们卫家实在是高攀不起的。我刚才也跟我姐姐说了,若她愿意,我今日便带她回家。可是她不肯呀!”
“卫五娘子,到底是你们家骗婚在前。再说,你姐姐但凡有你一分贤惠,也至于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家是势大不假,可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至于为什么要娶这个平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回说话的却是敬国公夫人,难得的,竟没有气势凌人地抖威风。
锦鱼蹙起眉头,是是非非,谁都有谁的立场,又怎么争论得清楚?虽然她也觉得锦心做错了许多的事,可国公府就做得很对吗?至于苦衷,这话倒也不假。只是不该把责任全推到锦心头上。
不过,对敬国公夫人,她倒也不想太无礼,长叹一口气,道:“说到底,也不过是我姐姐对小公爷的一片痴心,才闹出这许多事来。不管国公爷信不信,夫人,您至少该信我的话。我们家是真心想要和离。可是……若是我姐姐痴心不改,我们家也只能随她去了。”
说到这里,她头一回正眼看向柳镇。
柳镇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她,眼中竟有几分晶莹。
锦鱼便道:“小公爷,我姐姐确实做了许多的错事,可她对你却是一片真心。她不肯和离,之前又签了保证书,你就是要娶十个平妻,她也好,我们卫家也好,都拦不住。不求你看在景阳侯府的脸面上,只求你看在她那一腔痴情上,不说多善待她,至少别像我今日所见的那般苛待她。”
这话,她没对敬国公夫人说。虽然后宅的事,都是敬国公夫人说了算。
可说到底,锦